宗彥秋笑道:“我倒是想看,可也得有國庫的鑰匙不是。”
“也是。”宗彥秋雖貴為太子,不過國庫的鑰匙一直都在皇帝手里。何況國庫失竊不算小事,而且還得藏著掖著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他不禁看了眼侯在角落里的小太監,心道這宗彥秋對身邊的人還真是信任。
書房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來的是個侍衛,聽聲音似乎還挺著急。那侍衛道:“太子殿下,趙將軍的侍從來報,說是有人帶著大批打手去了將軍府邸,揚言說是要抓巫鬼。”
孔翔宇急忙打開書房的門,皺眉道:“誰這么大膽子?”
“小得不知。”
去他的府里抓巫鬼?他府里哪來的巫鬼,莫不是!孔翔宇趕忙對書房里的宗彥秋道:“我先回去一趟,國庫的事我晚上再來找你!”
宗彥秋根本來不及阻止,掐著孔翔宇的背影急道:“晚上你怎么進來啊?”
孔翔宇邊跑邊喊道:“老規矩!”
小冒等在宮門外急得直跺腳,見將軍火急火燎地出來了,趕忙遞過馬匹的韁繩說道:“將軍您剛走慕姑娘就帶人來了,本以為也不是什么大事,嘴上嚷著要抓巫鬼,可誰曾想慕姑娘竟是來拆黑屋的!”
孔翔宇趕緊翻身上馬,小冒也趕忙跟上。他臉色鐵青的問道:“是慕小姐說我府里有巫鬼,還是那些她帶來的人慫恿著說有巫鬼?”
小冒急道:“是慕姑娘,一口咬定了巫鬼在將軍府,而且直奔將軍屋子旁的黑房,好像篤定了巫鬼就在黑屋里。”
孔翔宇急得又狠抽了幾下馬鞭,飛速中臉上竟染上了一絲冰涼,冷風呼嘯下竟還夾雜著片片雪花。
這黑房他是私下讓人建了給魏澤的,這雖不是什么大事,可知道的也只有將軍府里的人。先不說是誰誣陷的有巫鬼,單說暮雪帶人直奔黑房也足以說明,他的身邊確實有內鬼。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雖是陰云密布,可終究還是白天。他府里的侍衛全是好手,阻攔那些閑雜人等倒沒什么問題,可一定不會有人去阻止將軍的未婚妻。
魏澤!可千萬別在他趕到之前碰著白光!
到了府邸門口便聽到里頭打砸的聲響,孔翔宇一拍馬背,幾乎是踏著墻檐飛身去了后院。
院中人滿為患,幾乎都是幕府的下人,這些人沒什么武力,三兩下就被府里的侍衛給扣下了,只是那暮雪帶來的女眷卻沒人敢碰。
黑屋里用來遮擋白光的黑布全被扯下丟在了院子里,不時地還能看到暮雪指揮著幾個丫鬟扔屋里的東西。
孔翔宇目眥欲裂,他一把抓過暮雪的手,那青蔥般細軟的手上,正抓著他給魏澤穿的狐裘。
厲聲道:“統統給我住手!打砸將軍府,誰給你們的膽!一個個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趙恒是個將軍,這般兇狠的模樣以往也就只會在戰場上,如今對著一干女眷幾乎是當場就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離他最近的暮雪被嚇得渾身一顫,眼眶里頓時蓄滿了水霧。他抬手抓過暮雪手里的狐裘,幾步沖進黑霧里查探。
那些原本擋光的窗戶如今全被扯開了黑布,白光穿過窗格將屋子里照得透亮,幾乎沒有一個角落是能躲鬼的。
“魏澤!”他翻騰著屋里的衣柜木箱,卻始終沒看到半個鬼影,心中焦急萬分,手指都跟著有些發顫。
不會的,印象中的魏澤一直是個極為強大的厲鬼,他不僅僅是厲鬼還是未來鬼蜮的鬼王,區區白光怎么能對付的了他!
孔翔宇翻開最后一個衣箱,依舊是空的,他憤起一腳將那箱子踢翻在地。他沉默一陣,鼻子竟開始有些泛酸。
他的魏澤,不會就這么消失的。如今的一切不過是百年前已經發生過的事,他只是被意外帶來這里查看真相罷了,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有所改變,他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可如今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了,這個年代好像真的因為他的出現而生出了許多變化。比方說魏澤,又比方說暮雪。
他看著掉在地上的狐裘,眼眶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金寶從他的頭發里探出半個龍頭,龍嘴張合半天竟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暮雪顫巍巍地從門外進來,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長到這么大,趙恒還是第一次兇她,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趙恒,就如同瘋魔了一樣。
她委屈地咬住紅唇,最終還是堅定的出聲道:“趙恒哥哥,你一定是被人下了巫術了,這黑屋留不得,那東西會要了你的命的。”
孔翔宇收了收心神,轉身看著一臉委屈的暮雪,強壓著心中怒火,問道:“是誰告訴你我這里有巫鬼?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府上有黑屋?”
像暮雪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每日心里想得最多也就是怎么樣趙恒才能喜歡她,她又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么沖動的事,定是受了誰的挑唆。
暮雪搓捏著自己的手指,憋了半天不敢吭聲。
孔翔宇頓時沒了耐心,厲聲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