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年,魏澤都把趙恒的東西一直帶在身邊,就連屋子的樣貌也那么相像。
孔翔宇忽然站起身,臉色不善的回道:“我們從前又沒見過,你突然說什么喜歡,何況我們都是男的,不要突然問這種奇怪的話。”
魏澤默不作聲,只是看他的眼神忽然從柔和變成了略微生氣,好半天才出聲道:“是你說我們已經成親的,你要反悔?”
孔翔宇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他那是為了保命胡謅的,何況跟這祖宗成親的他如今還沒出生呢!
他希望魏澤對他好,可又不希望魏澤對現在占用著趙恒身體的他好,這種復雜的心緒就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于是沒好氣地回道:“我胡說八道的,你別放在心上。”
又是半天沒出聲,孔翔宇以為這事算是說明白了。誰想那魏澤忽然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扯掉身上蓋著的狐裘,幾步上前將他摁在身后的門上。即便是用那只受傷的手,也能輕而易舉地把他給控制住。
同是將軍,同是武夫,怎么他孔翔宇碰上魏澤就從來也不是對手!
魏澤的臉上明顯帶著一股怒氣,白皙的臉頰兩側還浮著一片沒退干凈的黑色血絲。
孔翔宇嚇了一跳,一直以來魏澤給他的印象都是溫和的,難得他發脾氣也是魏澤委屈地抱著他說好話。他從沒見過生氣的魏澤,更沒有見過這樣對待過他的魏澤!
都說一個人的一生中,即便再怎么波瀾不驚,也總會出現一個讓你方寸大亂的人。孔翔宇本以為對于魏澤來說,這個人是自己,可現在看來,能讓魏澤方寸大亂的卻是趙恒。
他用力地掙了掙,卻沒能從魏澤的手里掙出來。
魏澤語氣溫和,可說的話卻一點也不搭調,他道:“我生前也是個將軍,最恨的就是說話不算話的人。你的命是我給的,就算你沒說那番話,我也遲早會來找你。”
孔翔宇現下是又氣又怕,這個魏澤,為什么與他所知道的魏澤脾性差了這么多?魏澤在摘香樓救了他,嚴格算起來倒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
許是他折騰得太厲害,把手邊塞窗戶用的衣服給掙掉了,一束陽光正好照在魏澤受傷的手臂上。
魏澤皺著眉頭任由手臂處焦灼冒煙也不松手。
孔翔宇卻急了,趕忙挪過身體擋住那道光,連忙抱住魏澤受傷的手,大罵道:“你不要命啦!”
這話罵得急,他倒是忘了,魏澤本來就沒命了。
看他著急,魏澤反倒高興了,嗤笑一聲說道:“嘴硬心軟的家伙。”
作者有話說:孔翔宇要化身變扭受了。感謝給我留言刷星星的你們,比心!
第31章
孔翔宇憋屈得厲害,見魏澤抓著他的手有所松動,趕忙往這人胸口推了一把,沒好氣道:“去把狐裘套好。”
這次魏澤倒是聽話,轉頭坐回剛才的位置,把地上丟的狐裘蓋在了自己身上。只是做這一系列動作時,一直心情極好地看著他。
他這才撿起蹭掉的衣服,把漏光的地方重新塞好。
正巧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這動靜一聽就知道是金寶,道:“二位敘舊得如何了?我應該沒打擾到你們吧?”
孔翔宇撿起之前丟地上的匕首,用烈酒沖了沖,抓起魏澤的手又開始刮上面的腐肉。
見屋里沒人應聲,金寶又問了一遍。不過這回倒是有人應他了,只是說話的是魏澤,道:“已經打擾到了,你有話直說。”
“……”
孔翔宇的手差點兒跟著一抖,關于直言不諱這方面,魏澤倒是一直都沒變。他總算找回了點熟悉感。
金寶滿臉嫌棄,于是說道:“趙將軍的老相好來了,正嚷著要見你呢。”
孔翔宇一陣心虛,魏澤忽然挑著眉看他,一副你給解釋一下的臉色。孔翔宇干咳一聲,對門外的金寶說道:“你怎么說話也學起小冒來了,什么老相好別只說一半。”
其實一說老相好他心里大概就知道是誰了,只不過當著魏澤的面他怎么也要裝一下的。
顯然金寶并沒有領會他這么問的意思,直言道:“就是那個一口一個趙恒哥哥的慕家大小姐,別說長得還挺標致。人家還親手為你做了愛吃的菜,特地一大早的趕來找你,這會兒正在大廳里坐著呢。你趕緊去見一見,我都快被她問煩了。”
魏澤:“……”
孔翔宇真想謝謝金寶全家,這一波解釋的真是特別到位。他看著魏澤不怎么好的臉色說道:“早年父親定的娃娃親,不過我還沒同意呢!你不要多想。”
關于暮雪的事他之前得知記憶時便知道了,慕家祖上本是讀書人,早年發了筆橫財做起了首飾生意,迄今為止也算是寧康國小有名氣的首飾商。
趙恒的爹就他這么一根獨苗,生怕他哪天跟先祖一樣死在戰場上。所以特地找了戶單純只做生意又與官場無緣的人家,早早地定好了娃娃親。
兩家人一拍即合,然而趙恒卻不肯答應。他一心保衛寧康,死在戰場上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