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薄唇輕啟,操著一口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這可是你說的。”
孔翔宇現下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趕緊點點頭,兩只手臂把魏澤抱得更緊了。只要能保住狗命,他怎么樣都行!
魏澤突然嗤笑一聲,抬手揉捏了幾下他的發頂,忽然道:“居然都這么大了。”
這話說得奇怪,宛如一個長輩對晚輩。而且還是從一個年僅十九歲的人嘴里說出來,委實有些變扭。
雖說他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趙恒,年齡上確實要比魏澤小,可畢竟如今呆在里面的是他,是被魏澤滿口哥哥叫著的孔翔宇!
但不管怎么說,魏澤能跟他這么說話,就代表他不會死了。
金寶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好半天終于忍不住得出聲道:“二位要不要考慮一下,先把外頭那堆鬼東西解決了再說?”
話音剛落,他便受了魏澤一記滿是邪氣的眼神,活像是在說:“誰讓你出聲的。”
金寶趕緊閉嘴,眼神飄移著裝作沒看見。
孔翔宇這才趕緊松手,退開兩步遠,見石室里的幾位都像見鬼一樣地看著他。干咳一聲,臉紅道:“我剛才那是敘舊,你們不要這么大驚小怪的。”
見那幾人依舊一副遭雷劈的模樣,趕忙端出了自己平日里的將軍威嚴,問道:“剛才你們都看見了什么?”
小冒以及其余兩位官兵忙搖頭擺手著說道:“沒有沒有,我們什么都沒看見。”
幾人這么懂事孔翔宇也就放心了,隨后又轉頭看向滿臉嫌棄的金寶,問道:“金大爺,您老剛才應該也沒看見吧?”
金寶本想埋汰幾句,可看魏澤搓著手指,吹了吹手心里的白霧。趕緊別過頭說道:“剛才有那么一會兒,我瞎了。”
孔翔宇點點頭,隨后又換了副討好的嘴臉,對魏澤道:“實在對不住,這外頭來了不少被巫術控制的傀儡,我們也是被逼的。”
然而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魏澤也是被巫術封在了這間石室里,不知道外頭那些他能不能對付的了。
但顯然這種事情他是多慮了。
魏澤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轉頭看了眼門外畏懼的傀儡。那雙好看的眼睛里逐漸布滿黑氣,嘴角微微勾起,邪氣橫生。
石室外的傀儡頓時變得躁動不安,有些甚至已經開始發出悲鳴尖嘯。
魏澤的眉頭輕促,說道:“找死。”
外頭頓時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爆破聲,那些原本讓孔翔宇束手無策的傀儡,不過眨眼間被全數殲滅。威力之大,速度之快,石室里幾個沒見識過的凡人給徹底嚇著了。
轟鳴聲震耳欲聾,摘香樓的大廳算是徹底毀了。一陣白霧硝煙之后,大廳里只剩下一堆紙片殘渣。
孔翔宇揮了揮空氣里的塵土,待看清后不禁奇道:“居然是紙人!”
他隨手拿起一張殘破地查看,紙張很普通,與過年時家家戶戶門窗上貼著的窗花并無兩樣,只是被剪成了女子的模樣。
難不成這摘香樓里的女子其實都是紙人?
孔翔宇急道:“遭了!小賈他們有危險!”
之前那位渾身是傷跟他們哭訴的女子,他讓小賈以及其他幾位兄弟將其安置,如果那女子也是個紙人,怕是要出大事!
忽然地面傳來一陣震動,僅僅只是一瞬就把孔翔宇嚇成了驚弓之鳥。他左右看了圈,之前魏澤鬧出的動靜太大,這摘香樓的幾根頂梁柱都被炸出了裂痕,如今怕是要塌了。
他吩咐道:“大家快離開這里,摘香樓要塌了!”
金寶身形晃了晃,趕忙打了個響指捏出個火球,這回他的法力倒是給力了。甩手將火球拋向半空,火花炸裂將這黑漆漆的摘香樓照得通亮。
如此一來,出去的路一眼便能瞧見。孔翔宇忍不住的夸贊道:“厲害啊金寶!”
說罷便伸手抓住一臉淡定地魏澤,急匆匆的帶著眾人向外跑。那樓宇幾乎是擦著最后一個跑出來的人,徹底的轟然倒塌。
見眾人安好,孔翔宇便對他的下屬吩咐道:“小冒,還有你們兩個,去找找小賈和其他幾個兄弟。”
小冒趕忙拱手一拜飛身走了。
見人一走,金寶才忍不住的感慨道:“你看看,就不能得罪鎮宅童子,要不然房子都給你拆了。”
孔翔宇滿頭虛汗的看著魏澤,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在黑夜下顯得如此的白凈清透。他突然有點兒想笑,原來像魏澤這種大殺四方的鬼王,居然還有過給人當鎮宅童子這種黑歷史。
顯然魏澤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孔翔宇看著他一個勁兒地在傻笑。
魏澤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陌生,反而變得柔和了不少。只是這個轉變有些太快了,如今魏澤看他竟像是在看一個舊人,他險些以為剛才那一出是魏澤在耍他玩兒。
但很快魏澤問出了一句讓他愣神的話。
魏澤道:“你叫什么名字?”
孔翔宇頓了片刻,差點就要把自己的名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