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宇心里直打鼓,雖然覺得李夫人是胡謅,可若是真的,那這算命的還真是挺準(zhǔn)的。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現(xiàn)在姻緣應(yīng)該已經(jīng)毀了。
想到此處,忍不住地偷偷看了眼邊上喝茶的魏澤,那張好看的側(cè)顏現(xiàn)下仿佛快要吃人了。
要說這李夫人也真是,有這餿主意也不知道早點說,這會兒當(dāng)著人正主的面提親事,他還得找個義正言辭的理由拒絕。
顯然李夫人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繼續(xù)道:“我都看過了,那姑娘長得水靈。就是咱們縣的慕家,祖上清流,一家子的讀書人,書香門第。”
忽然一陣脆響,那魏澤手里的茶盞被捏得碎成了好幾瓣,茶水濺了一身,把一屋子的人都給嚇得不敢出聲。
孔翔宇也跟著一抖,震愣片刻后趕忙道:“習(xí)武之人,手勁兒大,手勁兒大。”
魏澤黑著張臉說道:“我記得孔大人可是收了我魏家聘禮的。”
此話一出,屋子里更是安靜地沒人敢出聲。
孔翔宇一緊張就容易出汗,不禁抬袖擦了擦額頭。
他該如何同這位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解釋,如今那祭祀就是個假把式,男子祭祀后婚娶生子都屬常態(tài)。可顯然這么說,魏澤會更生氣。
孔武青反應(yīng)倒挺快,他干笑兩聲后說道:“想來是魏公子久居不出,所以不太清楚文昌縣的規(guī)矩……”
“我不娶!”孔翔宇站起身連忙打斷道。
他爹被噎了話頭,心頭一股火氣,礙于有魏澤在生生把罵人的話給憋了回去。
李夫人見勢不妙,立馬勸說道:“哎,這事怪我,先不提了,也不急于一時。”
孔翔宇借著勢頭佯裝生氣,拉著魏澤就要往后院走,出門沒多遠(yuǎn)還能聽到他爹罵罵咧咧地在說他。
他是真怕呀,魏澤這人什么來頭他清楚得很,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祖宗。到了院子里,見四下無人,孔翔宇才說道:“我家里就是這樣,一團(tuán)亂,他們說什么你都別信。”
誰想魏澤依舊臉色不善的看著他,反手抓住孔翔宇的手腕,依稀間不像先前那般溫?zé)帷?
他道:“白夫人,不知若是沒有我,你會不會同那位慕姑娘成親?”
孔翔宇眼神閃躲,心道若是沒有魏澤他必然是會成親的,畢竟成了親他還能搬出去住。但顯然現(xiàn)下是不能這么說了,于是躊躇片刻后說道:“當(dāng)然,不會……”
魏澤低頭湊近了些,靠近時竟有活人的呼吸,那熱氣全數(shù)噴在了他臉上,在這大雪天里帶著一股白氣。
悶聲道:“我倒是覺得你會。”
“不會不會!”他連連擺手,說道:“絕對不會,真的!”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能娶!
魏澤顯然是不信他,抓著他的手微微使力。大雪依舊下著,耳邊的平安扣也沾了點雪花,化作一滴水珠順勢而下。
好半天才開口道:“竟是不會,那便不要總是躲躲閃閃。”他指了指自己的薄唇:“先前是我親哥哥,現(xiàn)下?lián)Q哥哥親我,否則我不信。”
“這……”
孔翔宇一陣汗顏,這又算什么,誰親誰又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兩唇一碰的事兒,而且怎么又扯到親不親的事上去了。
魏澤皺起眉頭,道:“你不愿?”
他趕忙握緊魏澤的手,說道:“愿,愿意的!”
可這好歹還在他家院子里,他實在有點兒下不去口啊。魏澤這人平時看起來挺溫和,一旦狠起來頭蓋骨都能給你輕松捏碎,他實在是得罪不起。
顫巍巍地抬起頭,心下一橫,閉著眼打算湊上去。
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說道:“這是三弟回來了?”
孔翔宇被嚇了一跳,趕忙把人推開,向魏澤身后說話的孔塵道:“是,剛回來。”
得虧魏澤的身形把他給擋住了,要不然丟人絕對丟大了!
魏澤挑著眉頭,一副壞他好事的模樣看著孔塵。為防止這人又會出言不遜,他趕緊扯了個話題說道:“正好二哥回來,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孔塵一進(jìn)來就開始打量魏澤,看穿著打扮顯然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聽孔翔宇問他,便隨后應(yīng)了聲:“說。”
孔翔宇道:“先前你去賭坊,可遇到什么怪事沒有。”
孔塵這才把視線從魏澤身上拉回來,看著孔翔宇漫不經(jīng)心道:“能有什么怪事,十兩金子我贏了一晚上,手氣簡直不要太好。”
“什么?你贏了一晚上?”孔翔宇有些驚訝。
他明明記得,當(dāng)時孔塵沒多久就輸光了十兩金,而后又出來問他繼續(xù)要錢。現(xiàn)下怎么就成贏了一晚上,而且聽這話的意思,他似乎只用了那十兩金。
孔塵頓時有種自己賭運(yùn)被猜忌的不爽感,自豪道:“當(dāng)然,賭坊那點伎倆我又不是不知道,十兩金還不翻盤,我這么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孔翔宇繼續(xù)追問道:“那你還記得中途出來問我要錢的事嗎?還有那個醉漢,你當(dāng)時還兇他了。”
說罷,孔塵便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