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彥秋手指指著一處坍塌破裂的紅橋,道:“你看?!?
孔翔宇瞇著眼睛定睛一看,橋是好橋,不過已經斷了。
隨后又聽那宗彥秋說道:“下面?!?
斷橋之下,水面波瀾,夜黑風高下竟有著另一番光景。紅橋華美,百燈齊放,街上游走著無數鬼魅。
這湖水下竟是另一番天地,宛如一面八卦鏡,一景兩態。
只不過先前的黑市死氣沉沉沒什么生氣,而水下的鬼市卻是熱鬧非凡。不過鬼還是那些鬼,屋舍還是那些屋舍。
孔翔宇道:“竟還有個一模一樣的黑市?”
宗彥秋翹著蘭花指捋了捋耳側的一縷頭發,說道:“既為黑市又怎么能只有一個呢,這里可都是販賣一些不容于世的勾當。如今鬼王當事,要是只有一條,被抄了豈不是就沒了?”
一旁半天沒說話的魏澤終于忍不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還覺得有些可惜?”
誰想宗彥秋竟大言不慚道:“當然可惜了,要不是黑市做這些小動作,您老又怎么會給我加工錢呢?!?
孔翔宇一巴掌捂著臉,他一個大活人,實在有些接受不能。感情那枉死之人多一些,還是件好事不成。
魏澤無言,拉過孔翔宇的手,將人護在身側。對金寶說道:“金寶,開水面,去下一個黑市。”
誰想宗彥秋立馬抬手制止,他道:“別別,我們身上的戾氣太重,你開個水面就被發現了。那些黑市的鬼精得很,你這一身戾氣過去,鬼影都瞧不見一個?!?
隨后又從較攆中翻箱倒柜地摸出了三個面具,說道:“我這面具可是花了重金買的,你們小心著點用。不管是活人還是厲鬼,但凡帶上都能隱去氣息,就是中途不能把面具脫下來,要是掉了可就暴露了?!?
孔翔宇正要接過面具,就被魏澤徒手劫走了,用他那身白色的衣衫擦了好幾遍才又遞過來。
看來是真嫌棄。
兩鬼一人戴上面具后,翻身進了另一處鬼市。
金寶龍身太小,戴不了面具,便只好又縮回銀鐲里藏著。
有了鬼面具果然方便不少,孔翔宇置身鬼群中也無人察覺。何況他身旁還護著個魏澤,莫名覺得安心。就算那街道上出現再多匪夷所思的事,他也不覺得有多可怕。
鬼界不似民間,民間若是要找人,大不了貼個尋人令。偏偏這黑市還不是魏澤的管轄范圍,找起來頗有些費勁。
黑市干臟活有個好處,就是絕對保密。你干什么勾當,給錢就能幫你賣命。若是大肆詢問肯定會遭來猜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直接用錢比較妥當。
只是黑市里的規矩,他們外行人并不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
孔翔宇被抓進黑市絕對不是意外,那三剎惡煞目標明確,就是要取他性命。
是誰買兇殺人?小侯爺為什么會淹死在洪武縣的金寶河?他的銀鐲又怎么會出現在小侯爺的手里?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第9章
幾人湊到一間酒樓門口,商量著要去哪兒找人。
孔翔宇看著身旁酒樓的架構,與先前那間酒樓怪一模一樣,從外頭望進去還能看到那塊造孽的紅地毯。
只要一想到那塊地毯是酒樓怪的舌頭,他就情不自禁地打寒顫。
袖子里的金寶從銀鐲里出來,巴巴的纏到孔翔宇的手腕上。抬起鼻子聞了聞,說道:“這里不行,那小侯爺沒來過。”
孔翔不禁汗顏,忍不住問道:“你怎么聞出來的?小侯爺什么味兒你聞過?”
金寶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那鐲子上就有小侯爺的氣息?!?
這都行,孔翔宇立馬想到了那看家護院的家犬,不免心中好笑。
忽然身上多了件白衫外套,他茫然地看著魏澤,其實他想說這地方也不是那么冷的。
但隨后魏澤便說道:“活人的氣息在這里太重,還是穿我的衣服更安全一些。”
這人此刻臉上帶著一張銀質面具,面具只有一半,露出他下半張精致的臉,說話時,薄唇潤澤。
即便遮住了半張臉竟也這般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同為男子的孔翔宇心中感慨道:“這人的爹娘究竟是怎么生的!”
忽然,那酒樓里出來個婀娜多姿的女子,眉目含情,身材也極為出挑。臉上帶著張紅色面具,就如魏澤一樣,露出半張嬌俏的面容。
這還真是稀奇事,畢竟在這黑市中,大多鬼魅都只是一個黑影。不僅看不出性別不說,臉上的面具也是清一色的純白。
只見那女鬼扭臀擺腰地走到宗彥秋身側,雙手抓著人手臂,腦袋一歪傾身貼了上去。
一陣輕笑后說道:“宗大人,您都大半年沒來了,怎么今兒個想到要來黑市找三娘了?”
除宗彥秋外的其余三人都一臉汗顏地看著他。
宗彥秋哈哈笑道:“那個,我紅顏知己,大家不要誤會?!?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