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亭衍眉目清醒,推著架在他身上的腿,說道:“下去。”
“不下。”江敬舟耍起了少年時對這人的無賴。一手支著頭,另一只手則在被褥里解著他的腰封上下其手。
一來二去,兩人都來了興致。
賀亭衍捉住他的手欺身而上。
他抱著賀亭衍的腰,嘴里沒個德行地說道:“還生氣啊?我都跟你回來上你的床了,唔!”
他憋紅了臉沒敢吭聲,這人要跟他翻云覆雨還真是沒點兒前兆,雖說是他自己撩撥的。
“你就不能先說一聲!”他嘴上抗議身體卻沒抗拒。
前一刻還躺床上病若游絲的人,這會兒卻是龍猛虎跟他偷雞摸狗!看來御醫說得沒錯,確實是越來越好了。在讓這人多吐幾回血,該吐血的就要換他了。
賀亭衍坐起身脫衣服,再次俯下身時,江敬舟先不客氣地往他脖子里咬了一口。手掌攀附肩背,摸到一些細小的疤痕后問道:“先前我就想問了,你這背上縱橫交錯的都是些什么?怎么傷著的?”
賀亭衍吻咬著他的耳垂,喘息道:“什么?”
江敬舟別過臉,悶哼道:“你背上地疤,怎么這么多?”
“不知道。”賀亭衍沒工夫跟他瞎扯掰,拉過被褥把兩人兜頭罩住。手捂著江敬舟的嘴,無聲地占有著身下的人。
房門被小廝敲了一陣,問道:“藥煎好了,可是現在送進來?”
他原是問的江公子,卻不想回應他的是世子。聲音急促還有些喘,像是累著了。
“藥放著,再去拿套衣服來。”
“是。”世子的話小廝不敢違令,趕忙把藥遞給另一名下人跑去拿衣服。
江敬舟紅著臉趴在床上,而后扶著腰起身道:“別人洞房叫新婚燕爾柔情似水,咱倆洞房該換個叫法,往死里折騰。”
賀亭衍看他一身紅痕,遞過自己的衣服,輕笑道:“你該練練筋骨了。”
江敬舟見他笑了心情也跟著舒暢,轉而問道:“也是怪了,御醫都來看過了,你爹怎么也不來看看你?”
賀亭衍穿著里衣下床倒水,喝了一口后說道:“我爹病了,前兩年的事。”
“病了?”江敬舟想到上一次見賀候的模樣,一身精氣神的哪像是會生病的人。“嚴不嚴重?是很厲害的病嗎?”
賀亭衍拿過茶盞遞給他,“在病榻上躺了兩年,御醫說是年紀大了五臟勞損。”
江敬舟口渴得厲害,一口喝盡后抹了把嘴,“來你們家的御醫只會說點兒場面話,實際有什么半個字也不會透露。”
先前跑去拿衣服的小廝匆匆回來,急躁地敲門道:“世子,不好了!朗明子爵府出事了!”
賀亭衍沉著臉開門,小廝喘氣道:“死了好多人,那新婚的嫡長子帶著夫人,此刻正跪在侯府門外呢。”
江敬舟穿好了衣服走到賀亭衍身側,奇道:“子爵府死人干嘛來跪賀候?”
賀亭衍:“前幾日,我給朗明子爵府下了搜查令。”
“管家正幫忙勸著,大夫人跟二公子也去了。”小廝支支吾吾道:“說是,帶了好幾位捉妖的道士,要來侯府收了……”
剩下的話不用說兩人也明白了,賀亭衍拿過小廝手里的衣服,說道:“別讓我爹知道。”
侯府門外,朗明子爵府里的人,從嫡長子到下人哭嚎的跪了一地,新婚夫妻不過幾日便從紅袍換成了孝衣。
所謂的道長來了約莫有五六個,手拿拂塵八卦鏡,模樣生的倒是一臉的匡扶正義。但礙于有鐵騎圍著,暫且不敢有所越矩。
侯府大夫人以及二公子正在幫著勸慰扶人,眉目慈善言語柔和,這般言辭哪里勸得動悲嚎的眾人。
好在并未將已死之人抬過來,否則場面只會越發難以控制。就是圍觀的百姓變得越來越多,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談論著侯府世子是個妖的傳聞。
事實上,說賀亭衍是妖的謠言一直都有,可悠悠眾口誰又能攔得住。久而久之謠言越傳越逼真,但礙于世子身份大伙也只敢私下閑聊。
賀亭衍神情淡漠,沖門外跪著哭嚎地眾人道:“聚眾鬧事者,一律關押收監。”
子爵府的嫡長子聲嘶力竭地站起身,指著賀亭衍的鼻子罵道:“什么世子,根本就是個妖!”
他朝著圍觀的百姓訴苦道:“十日前,世子誆說要來我家府上查賬,可我子爵府向來恪守本分從未貪贓枉法。不想那搜查令才下了幾日,我家中便開始日日鬧鬼,不是少東西便是夜晚有哭啼。
我請了道長來家中做法,直說是進了妖邪。我這才剛剛新婚,就逼得我與夫人住去了老丈人家里。原以為這也就罷了,不想今早回門,便看到我爹……”
他痛苦的哭道:“我爹、我娘還有我祖母,全都死在了正堂里!姿態詭異,就像是中了邪一樣。連我那三歲小兒,也一同不知所蹤……”
百姓看著同情,直說這孫家子爵府晦氣。
那嫡長子轉過身憤恨地指向賀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