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戟頓時來勁兒了,“什么美人?你哪兒碰上得美人,好不好看?”
江敬舟回味道:“好看,比樓里的花魁娘子還好看。腰細腿長,還挺會來事兒。”
說著,他拉下自己的衣領,炫耀似地說道:“瞧瞧,這就是那美人兒給我咬的。”
賀方戟看著一陣唏噓,很是羨慕地勾肩搭背道:“什么時候帶我也去……”
“賀方戟。”賀亭衍陰沉著臉打斷道:“不想跪家祠就回去坐好。”
“哦……”
賀方戟興致缺缺的回位坐正,等兩位哥哥都不管他了,便用口型對江敬舟說著,“別忘了帶我一個。”
江敬舟收了笑臉,看著對面話家常介紹女兒的眾權貴,陰陽怪氣的對賀亭衍說道:“我瞧著那些姑娘確實比我阿姐好,生得漂亮還門當戶對,怪不得拒婚書帖給得這般爽快。”
賀亭衍沒應聲,只是把拿茶盞的手放到矮桌底下。
江敬舟以為這人又要暗地里對他耍詐,當即也把手放到了矮桌下準備接招。
然而預料中的金絲絞線沒打過來,卻是被賀亭衍一把握住手掌。沒有拉扯沒有動武,僅僅只是這么交握著,像是在安撫。
江敬舟還有一肚子話沒酸完,忽然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賀亭衍坐得端正,臉上卻淡漠得好似什么也沒發生。可一旁的江敬舟卻是慌了,看著周圍歡聲笑語的人,偶爾對他冷言鄙夷的人。瞪大了眼,挺直了脊背不敢動彈。
這人是在做什么!?他竟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在桌下與他一個男子……牽手!!!?
第29章 黑狼
江敬舟的手心冒起了汗,見鬼都不怕的人此刻生怕被人瞧出來他兩在矮桌下的貓膩。
要是讓人知道了,他以后還怎么討媳婦兒!
他跟賀亭衍,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可又好像是他想的那樣!不是,這人見兒天被他欺負,什么時候學會反過來讓他變得被動了?
他干咳一聲,趁著還沒人發現試圖抽回手。只是賀亭衍握著他的手掌力道不小,一下子居然沒能抽回來。
賀亭衍把他兩交握的手藏衣擺里,神情淡漠地喝了口茶水,只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昨日咬我那人,也是腰細腿長。”
江敬舟騰出一只手撓頭,佯裝什么事也沒有地胡亂夸道:“這戲班唱得不錯,就是沒事總愛瞎跪。”
賀亭衍看了眼臺子上的戲,糾正道:“那是《五女拜壽》。”
江敬舟往常看得最多的便是雜耍,戲曲實非他所愛,當下就是解釋了他也看不明白。
賀亭衍又道:“敬舟,等我能站起來時,結親一事我便能自己做主。”
江敬舟覺得被握住的那只手發熱發燙,胡亂應道:“你先站起來再說吧。”
一陣尷尬后,他才想到了此行來意,趕忙從兜里拿出畫了狼頭圖紋的圖紙,說道:“你看看這個,安啟明給我的,說是在趙氏主宅的周圍墻角發現的。他記性好,看一遍就記住了,專門讓我拿來給你瞧瞧。
你也別老懷疑我家有什么,要真有什么,哪還敢在皇城腳下把生意做這么大。別的不說,至少這圖紋我可從沒在鏢局里見過。”
賀亭衍總算松了握著他的手,接過圖紙后皺眉道:“黑狼。”
“你見過?”
“見過,大多出現在我搜查過的地方。”
“什么意思?”江敬舟沒聽明白。
賀亭衍把紙還給他,解釋道:“在我查完賬之后的人家,附近的墻角見過幾次。原想著許是刨心的兇手留下的記號,可也有幾戶留有記號的并未發生慘案。”
江敬舟想了一陣,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鬧鬼?因為鬧鬼,所有人都搬走了。所以留了記號也無用?”
賀亭衍沉默不語,他曾找過有關狼頭圖案的線索,大多都是一無所獲。且刨心案兇手不止一人,即便是為此做的記號也無能為力。
江敬舟把話帶到了,這家宴自然也就變得索然無味。本就不愿看這些人裝腔作勢,歌舞戲曲也沒什么興趣。于是道:“我還是回鏢局吧,你們家這家宴,我實在無福消受。”
可就當他要站起身時,賀亭衍忽然緊拽著他的胳膊,說道:“家宴還未結束,若非身體不適不可擅自離開,這不合禮數。”
江敬舟看著賀亭衍的神色,忽然皺眉道:“我怎么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平常他去哪兒跑哪兒,賀亭衍根本就懶得管。而且,這人見他要離開還略顯慌亂,這在賀亭衍身上是從未有過的。
一旁的賀方戟見他要走,也跟著勸道:“江兄,一會兒還有雜耍,你要是現在走了可就看不著了。”
賀長天拽著賀方戟讓他不要勸說,他早看江敬舟不順眼了,如今還沒了結親一事更是懶得應對。
沒好氣道:“你們攔他做什么,大哥不是都讓陶先生去鏢局送禮拒婚了嗎。他現在什么身份也不是,留在這兒只會是個笑話。”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