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亭衍,這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賀亭衍接過他手里的金磚翻看,皺眉道:“是賑災銀,不過年份不對。你去看看這井里還有多少。”
江敬舟擺擺手,“沒多少,撐死就剩一個箱子的量。我看到金子邊上的地面有不少壓痕,估計是被陸續搬空了?!?
賀亭衍用袖子擦掉金磚上覆蓋的臟泥,嘆氣道:“這批賑災銀是五年前的,與我要查的不是同一批。不過……”
他沒把話說下去,江敬舟卻替他說道:“陛下也真是奇怪,五年前的賑災銀被盜半點兒風聲也沒有,十九年前的倒是讓你非查不可。
那時候你都還是個奶娃娃,連個蛛絲馬跡也沒有,估計早被人煉化了。”
賀亭衍放下金磚,說道:“你扶我過去看看,我想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江敬舟不想看這人剛好了就瞎折騰,說道:“我全看過了,就剩一箱金子的量,其他什么也沒有。”
他扶著肩膀轉了轉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胳膊,說道:“不過我覺得剛才推我的人不像是刨心案的兇手?!?
“為何?”
“力道不對?!苯粗圩叩剿韨茸滦菹ⅲ斑@人盡用蠻力,會功夫的人大多用的都是巧勁。我看,十有八九是個不會拳腳功夫的?!?
說來也是慚愧,他跟賀亭衍好歹也算是練家子,居然被一個不會功夫的賊給關在了井底。這要是說出去了,他柏穗城小霸王的臉還往哪兒擱。
賀亭衍皺眉道:“剛才我沒來得及看,太黑了,也看不出眉眼像誰。但我能確定來的是個男的,身影和那只手……”
他思慮許久,卻被江敬舟忽然打斷道:“別想兇手了,還是先想想我們怎么出去吧?!?
希望呂鶴跟安啟明能早點兒發現他不見了,等找到這偏院在嚎兩聲就能把他們救出去。
賀亭衍的藥效起了,疼痛麻痹過后便是疲憊。他仰著頭靠在墻上,說道:“剛才我下來時看到右側有個門洞,不過太黑了不敢確定。你過去看看,如果真是條出去的路,你就先出去叫人?!?
“你不早說!”
江敬舟拿著夜明珠趕忙起身往右側走,約莫十個跨步不到他便找到了賀亭衍所說的門洞。
洞口雖小但鉆個人絕對綽綽有余,里面是一路往上的階梯,不過以他的身形只能夠爬著走。
他往上攀爬了半截身子,手掌忽然碰到了一只帶鈴鐺的繡球。被觸及后翻滾著從階梯上滾到了井里。
繡花模樣與他在趙氏嫡長子的暗房里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眼下這只更為臟舊,應該是在這里躺了有兩年了。
趙將軍二夫人的偏院里,怎么會出現趙氏嫡長子暗房里的東西?說起來,剛才在井里查看時也沒發現任何尸骨。
這位宣稱將軍去世便跳井殉情的二夫人,難道不是死在井里?
他沒太多時間查看,回到賀亭衍休息的地方后便蹲下身拉過這人的胳膊將其背身上。
賀亭衍看到他時有些震驚,“你回來做什么,兩個人走不方便?!?
“別啰嗦了,這井底這么潮濕,放你個病秧子在這兒還不知道會出點什么事兒?!?
他吃力地把人背起,喘息道:“那個門洞里有樓梯,先上去看了再說。”
江敬舟鉆進窄小的階梯門洞,賀亭衍只好緊拽著他脖子盡量不掉下來。畢竟身下的這位少年確實比他瘦小,他真怕這么背著會把江敬舟的脊柱給壓彎了。
階梯的盡頭是面木板門,開口朝上,還真有點像地窖用的地面蓋板。
江敬舟抬手推開,累得滿頭大汗地趴在蓋板上。許久后才摸出懷里的夜明珠喘息著照明。
不想這一看不得了,分明是間四面都不透風的密室,門窗什么的一概沒有。屋子里的陳設也極為干凈,就只有一張床和滿地孩童玩樂的東西。
江敬舟單手撐著從地洞里翻出來,隨即便皺著眉頭嫌棄道:“這屋子好臭啊,跟死了上百只老鼠似的?!?
他拖著賀亭衍的胳膊,把人拉拽上來后便聽這人道:“你去看看那張床?!?
江敬舟也沒多想,安頓好賀亭衍便拿著夜明珠去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張床前。越是靠近,這股難聞的氣味就變得越發重。還沒撩開床幔他就大概猜到了。
床上果真躺了具尸體,不過不是他意料中的孩童尸體,而是一具成年女尸。
不知死了多久,皮膚干癟僵硬,姿態也極為怪異。尸體的雙腿曲著左右分開,雙手緊拽著床墊,臉上滿是驚恐。
至于死因,他對這方面不怎么了解,沒有特別明顯的致命外傷也不好下定論。不過倒是能看得出是具女尸,衣衫凌亂大敞,有被人強行撕開過的痕跡。
賀亭衍雙手撐著地面背靠墻面,說道:“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被稱作跟趙將軍殉情的二夫人。”
江敬舟收回目光,拿著夜明珠沿著四周的墻面照了照。果然在其中一處墻角找到了先前在床底下發現的洞。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