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勒買了一頭駱駝方便沈常安騎行,他則拽皮繩牽引著一路前行。
“我們這兒有不少礦場,主要生產(chǎn)銀器,其次便是絲綢。草原三十部和西麟主城只有祖輩上的聯(lián)系,到了我們這代,牽扯到的血緣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少。不過草原若是要征兵,主城里的人就是最大來源。”
沈常安看著主城車來人往的人群,心嘆這繁華度不比伽蘭主城差多少。
“只是祖輩關(guān)系?難怪礦區(qū)的生意不受四首掌控。”
做生意的人路子多,雖人在西麟城,但生意之間卻牽扯著好幾個國家。也因著收入不錯,上繳的稅銀可觀,連年征兵對他們的家族反倒不會有什么影響。可也越是這般沒有影響,才會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這讓他想到了外公,當(dāng)年似乎也是這個原因才被朝廷判了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不過外公和這些人不一樣,他是被冤枉的,朝廷下令無非是想要錢。
阿古勒在一處擺著泥塑的攤位前站定,蹲下身,挑挑揀揀地翻看著攤子里的手工泥塑。
有兩位姑娘經(jīng)過,毫不避諱地感嘆著阿古勒外貌。
這里的人和草原一樣不拘小節(jié),喜歡誰都是當(dāng)面表現(xiàn)出來。不像伽蘭,若是姑娘敢主動說喜歡哪個男人,定會被冠上不知廉恥的罪名。
沈常安坐在駱駝上視野好,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位姑娘靠近阿古勒,笑著問了幾句,還往阿古勒手里塞香帕。
阿古勒站起身,笑著拍了拍駱駝的駝峰,直指上面坐著的沈常安是他的人,還用西麟語說了句“媳婦”。
兩姑娘興致缺缺,只好收了巾帕離開。
阿古勒個子高又生得好,加上常年征戰(zhàn)渾身帶著股戾氣,姑娘們看見了,定會覺得有安全感。尤其在這男人稀少的西麟城,就好似個招蜂引蝶的香餑餑。
他給了泥塑攤主一錠銀子,隨即把一只打著哈欠的狼崽泥塑遞給沈常安。
“看看,喜不喜歡?”
沈常安沒接:“小孩子的東西。”
阿古勒牽過他的手,將泥塑塞他手里的同時低頭在手背上親了親,毫不避諱兩個男人在大街上親昵。
沈常安身體一僵。
路過的人笑著看他,就連賣泥塑的攤主也幫著起哄:“小子,你男人對你不錯。”
沈常安要收手,卻被阿古勒牽著不放。
無奈,只好握住那只泥塑趕緊收了。
沈常安:“……”
這里的民風(fēng)還真是,不知廉恥,上不得臺面!
他蹙眉道:“不是要去礦區(qū)?留在這兒做什么?”
阿古勒笑著去牽駱駝皮繩:“不急,先帶你去見一個人,我西麟城最漂亮的美人。”
【作者有話說】
想了一下,阿古勒和薩娜沒事哈(越想越膈應(yīng),氣死,直接改掉!)
第0021章 西麟城(二)
沈常安被牽著一路進(jìn)城,穿過周邊環(huán)繞的商販街,里面就是富饒的內(nèi)城。
西麟城地處高原之間的盆地,說來也怪,外頭是冰天雪地的草原,之后是干涸的沙漠,可唯獨這兩者之間的主城卻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難怪到了冬季,仍然能從主城不斷運送糧草至西境。
當(dāng)初伽蘭要求西麟上繳貢品的清單里,就有一部分糧草供應(yīng)。
草原能壯大與伽蘭反抗,也是這個原因。
可如今阿古勒卻敢?guī)粋€伽蘭人進(jìn)來,是真覺得他無用?還是真當(dāng)他是自己人?
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前者,如今這副身體,即使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駱駝走得緩慢,騎起來不如上了馬鞍的戰(zhàn)馬舒服,時間一長,身體便坐不住。
沈常安扶著駝峰,半個身體吃力地往前傾斜。尤其是剛剛拆了夾板的右腿,屈膝過久便隱隱作痛。
阿古勒回首,正好看見他面色難看地摁著右腿:“怎么了?坐個駱駝還能坐出病來?”
沈常安坐直了,望著遠(yuǎn)處幾乎與云層相連的雪山,答非所問:“西麟城地勢偏低,多有灌木和雪山上下來的山泉。冬夏兩季倒也罷了,若是到了春秋雨季,不怕得濕寒之癥?”
阿古勒嗤了聲:“你一個出不了遠(yuǎn)門的人,對這些事倒是懂得不少?”
沈常安回頭看他:“看兵書時有幸讀到過。前人中曾有一戰(zhàn),便是借了濕寒梅雨之勢,讓敵軍陷入糧草霉變和瘟疫橫行的境地。”
阿古勒勒停駱駝,伸手捉住沈常安的瘸腿,在其骨骼重生的地方輕按。
沈常安坐在駱駝上無法動彈,只能由著阿古勒這般無視旁人的觸碰。
他別過臉,轉(zhuǎn)而將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
西麟城中有不少裝扮漂亮的姑娘,平時的著裝多為紗裙和銀飾,喜歡梳多股花鞭,頭戴銀帽,走路時丁零當(dāng)啷的煞是好聽。
條件稍差些的姑娘們身上背著竹簍,往日的工作便是上山挖采野味。條件好些的則為商販,織布、修銀,販賣各類手工制品。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