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斷袖弟弟有多喜歡這只狐貍精,他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平日里都是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跟連體嬰似的,怎么也分不開。但今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和他的小相好這么冷淡。
六界之中,無論是修士還是靈獸,都十分偏信自己的直覺。今日之事不容半分差池,盡管找不出實際的證據,但他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陸昃:“……”
這多事的狗東西。
小狐貍精慢慢地抬起臉,他看了陸昃一眼,眸底劃過一絲微嘲與了然。
白昊天還在用閃爍不明的目光看著他們。
陸昃心一橫,剛要伸手。
鄔如晦就默不作聲地自己靠過來,把頭輕輕依偎在陸昃的胸口。
陸昃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提起一口氣。
但他面上看不出一絲破綻,抬起手把小妖怪摟到自己懷里。
“本公子的事,還用你提點?”小公子眼珠轉了轉,“還是說,你對玉奴……”
白昊天大驚失色:“我怎么敢!五弟你莫要胡說!一家人,關心關心怎么了?”
小狐貍精攥緊心上人衣角,抽抽搭搭地仰起小臉:“別吵了,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公子……”
那張小妖怪的皮披得穩穩的,和長生劍仙本人簡直天差地別。
見狀,小公子皮下的陸昃一時間很有些頭皮發麻,但神識鏈接那頭,鄔如晦的魂魄傳來的波動平穩得像一潭死水。
慚愧慚愧,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臉皮反而不如小輩厚。
陸昃豁出去了,小公子和小狐貍精摟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關懷起來。
白昊天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比這危急太多的情形,陸昃都經歷過太多,但白昊天撤走視線后,他難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旁人看不出來半分,但跟他緊貼的鄔如晦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說不出來的緊繃感。
那雙水光瀲滟的杏仁眼微微一垂,仿佛無聲地嘆了口氣。
一陣黯淡的光閃過,小狐貍精玉奴從一個纖細貌美的少年縮小變矮,化為了狐貍原形。
毛茸茸的一小只,蜷縮在陸昃懷里,倒是比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容易令人接受。
鎖鏈封住了所有的法力,撐不住人形,變回原形是遲早的事。
陸昃也干脆控制著這具身體變回了原形,是一只通身皮毛雪白的老虎。
兩只小獸依偎在一起,看起來倒也和諧。
妖怪還是原形最為舒適,其他幾個小妖怪也紛紛變回了原形。
在不安和恐懼中,他們依偎著漸漸入睡。
周遭漸漸沒了聲音,也就在這時,白昊天動了動。
在所有人都被鐵鏈封住靈力的時候,他竟然還在身上藏了一個芥子戒,并且還有余力使用打開它。
——他的靈力其實根本就沒有被封住。
一尊香爐被他取出來,無色的煙從香爐里飄出來。
在香煙的熏陶下,牢籠里面的所有小妖都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中。
陸昃悄無聲息地睜開眼。
等候片刻,果然看到白昊天給自己罩了個匿形術法,然后堂而皇之地晃了出去。
陸昃和鄔如晦在他出去之后的一瞬間,也緊跟著魂魄離體,跟了出去。
白昊天在前面飛速穿梭,并沒有發現后面還跟了兩個魂魄,他越過陣法和守衛,展現出的實力驚人。
一點也不像個窩囊名聲遠揚的廢物大公子,怕是他的城主老爹白虎大妖也比不過他。
鄔如晦:“倒是位人物,藏得夠深。”
陸昃一笑:“是啊。”
白昊天穿過層層守衛,來到了一處地洞,洞口布置了許多守衛,但洞里面空無一人。
這個洞天生就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封印本來將這種氣息完全斂去了的,但是封印的破壞使得這種不詳的氣息大大得到了釋放。
白昊天也感受到了那無孔不入往外擴散的陰冷氣息,他的表情明顯變得亢奮起來。
一個閃身,他就鉆進了這個新鮮開鑿出來的洞穴中。
陸昃和鄔如晦趕緊跟了上去。
在洞穴深處,有一道影子已經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
那人一身黑袍罩身,衣擺處繡著金色的星象圖案。
陸昃眼神一沉。
天機閣行蹤詭秘,極少在外人跟前現身,即便露面,也會用黑袍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不遠處這人,這正是世傳的天機閣人士打扮。
白昊天匆匆進來,看到他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油滑的笑:“使者來了就好,我還擔心你走不掉呢。”
天機閣使者轉身,臉上也罩著一張青銅面具,渾身上下一寸皮膚都沒有露出來,當真是一群藏頭露尾的鼠輩。
使者一笑,面具底下發出古怪的聲音:“閑話免談,麒麟大軍就要打過來了,那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