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什么因種什么果。
皇后如何氣得半死也跟沈無霽二人沒關(guān)系,反倒是太子帶走了他認(rèn)為重要的人,往后他再在京城動手就毫無壓力了。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不是件好事兒。
沈無霽本來想跟江斂敘敘舊,好好‘探討’‘探討’兩人之間的感情,被這事兒一鬧,又捏著鼻子回去整頓大軍。
最多兩天時間,把江城后續(xù)收拾好,他要跟江城傳皇宮的消息一起趕回去,給他‘親愛’的父皇一個大驚喜。
第三日,沈無霽點了千人隊伍起營返京,此次回京述職的還有鶴老將軍和江斂。
不過鶴老將軍加快了行軍速度,他掙得沈無霽同意,想先一步回去將江城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給太尉章望宇。
三皇子死而復(fù)生是能驚動朝野的大事,早一日知曉就能早一日占盡先機。
章望宇算半個三皇子黨,等鶴老將軍回去添油加醋一說,估計章望宇就要成為妥妥的三皇子黨。
大軍回京的時候,康州也傳來了喜訊。
朱親王和谷親王全部被抓,康州群龍無首,屬于谷親王的產(chǎn)業(yè)也被一早就蠢蠢欲動的青寺商行吞了個干凈,沈無霽荷包再厚幾成。
收復(fù)了康州的消息傳到了文州,文州幼慈院陳院長號召大家棄暗投明,不要摻和黨派斗爭。湖奉商行的商總道野也出來廣發(fā)救濟糧安定民心,勸告百姓安居樂業(yè)。當(dāng)?shù)匕傩諑缀跏亲园l(fā)開啟城門,迎海隆帶隊入城。
收復(fù)文州幾乎未耗一兵一卒。
如此喜訊伴隨著自江城回京的大軍奔至朝堂。
沈周如不敢直接廢太子。
哪怕太子、太子妃和禮部尚書都消失了,他也只給了個輕飄飄的告假修養(yǎng),然后把自己定在龍椅上,朝政奏折大小瑣事再不敢讓其余人把持分毫。
雖然不知情的文武百官都覺得沈周如在騙娃娃,但礙于皇帝的面子,大家都敷衍著演了下去。
這假來假去的朝政直到江城戰(zhàn)報穿回京才被徹底戳破。
章太尉側(cè)步向前,朗聲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江城、康州、文州三戰(zhàn)高捷,三殿下正領(lǐng)兵回朝,是凱旋盛事!”
誰?三皇子?
沈周如瞳孔猛縮,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聲確認(rèn)道:“你說的是誰?誰領(lǐng)兵?!”
章太尉回他一臉疑惑狀:“是三皇子沈無霽呀,殿下自通州調(diào)兵馳援玄、安兩州,然后與海隆將軍兵分兩路,一路援江城大勝,一路南下收復(fù)康州、文州。”
‘哐當(dāng)——’
沈周如身體一歪,直接從龍椅上摔了下來。
他渾身僵硬表情呆滯,一臉仿若見了鬼。
孫云海:“哎呀!陛下!”
護在旁邊的孫云海連忙上前扶住沈周如。
被他觸碰,沈周如下意識顫了顫。
孫云海能明顯感受到他萎縮的肌膚下顫抖的感覺,淡定道:“陛下怎么如此激動,三皇子完成了歷練順利歸來可是件大喜的事情。”
臺下的章望宇也笑:“是啊,陛下,此乃大喜之事!”
近乎三分之一的朝臣都會意下跪行禮,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見這如浪潮般的高呼聲,沈周如身體顫得更狠。
剩下沒有參與到高呼的其余官員們迷茫的站在原地。
三皇子,哪個三皇子?那個死在佛塔火災(zāi)里的三皇子?他不是死了嗎!尸體都葬入黃陵了啊!
大家下意識去看唯一站在朝堂上的皇子沈無憾。
見他也一臉迷茫的震驚后,眾人忍不住心里泛起了嘀咕。
這什么情況,難不成這么多年來都是圍魏救趙,讓太子和五皇子互斗,然后皇帝偏心的三皇子送去邊關(guān)歷練拿兵權(quán)?
不對!不行!
三皇子母妃是和親公主,非本國血脈不得繼正位!
有反應(yīng)過來的官員立刻就要上前死諫,然后怔在最前方的丞相宋寒先一步繃不住。
他快走幾步出了人群,厲聲道:“陛下!三皇子早已身死葬入皇陵,誰能證明眼下這人是三皇子?誰能證明他非敵國奸細》!就算當(dāng)年三皇子逃過一難,那又是誰刻意將他送出宮,是誰將他——”
“宋丞相,三皇子是持兵符而回,陛下都未說是真是假,莫非你已經(jīng)能代替圣意了?”
章望宇涼涼地打斷他的正氣凌然,然后在宋寒的怒視下慢聲道,“因是急行軍,按照現(xiàn)在早朝的時間來算,三皇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抵達了京城,鶴老將軍和承安世子也隨行左右。陛下,不妨稍后召殿下入宮述職,以證殿下清白。”
聽到江斂的名字,沈無憾猛地抬頭,定定地看章望宇。
他仿佛明悟了什么。
柳國公眉頭緊皺起,他回頭望沈無憾怔愣的樣子,心里貓撓一般痛苦難耐。
算來算去,倒是把那癡癡傻傻死得不明不白的沈無霽算掉了。
怕是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