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江斂文武雙全,只怕他能直接挾天子以令諸侯,掀了那皇位。
數萬人和城墻上倚旗而立的江斂對峙片刻,近乎一刻鐘后朱親王徹底按捺不住,高喝道:“執旗者可是承安世子江斂——?!”
江斂沒他那么好的身體,用空余的手拿起鼓槌,在旁側擂鼓上敲擊一聲。
一響表應聲,朱親王眸光微沉,又喊道:“江城已戰敗,若你現在投降開啟城門,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聞言,江斂看一眼手中鼓槌有些苦惱,他該怎么應呢?
沒得到回應,朱親王立刻大吼:“投降!饒你不死!”
江斂反手丟了鼓槌,用平生最大聲音喊道:“城門已被橫木攔死,若親王執意入城,可率軍攻破這城門,我于城門等候親王。”
喊完,也不管朱親王有沒有聽清楚,他把旗幟斜斜的放在城墻缺口上,自己轉身走下了城門。
下方的人只聽得到一言半語,大家面面相覷,將猜測拼湊出來的話傳個朱親王。
旁邊的谷親王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道:“他要投降?”
朱親王驚得一時無言,沉默了。
旁側人等著攻城躍躍欲試,朱親王反倒遲疑了,猶豫不決道:“江斂此人不可小覷,他如此直白的投降,反倒像極了空城計。”
谷親王點一下頭,又搖頭道:“想來想去不若如他所說將城門轟開,只是開個城門,總不至于城門大開,咱們就全死了吧。”
“也是。”朱親王一咬牙,振臂下令,“攻城!”
叛軍們高呼著推動攻城車,沖向緊閉的城門。
此時的江城幾近人去樓空、
孟平將屬下都送走后又強行趕了回來,他躲在云肆的酒樓里面,不敢出面破壞世子的計劃,便縮著沒出現。但若那群人敢對世子下死手,他就殺下去和他們同歸于盡!
孟平給自己鼓勁的時候,江斂立在城門口,在前方震耳欲聾的攻城聲中,他微微走了下神。
這般場景,上一世好像也出現過。
不過那次是拖延大齊的人等南皇太子馳援,那一戰算是大獲全勝。
由著南皇將大齊吞并后,殺紅眼的大齊新君便闖入他的府衙,和他同歸于盡。
上一世倒是讓南宮凝華撿了個一統三國的便宜,這一世天沈歸了無霽后,也不知道南宮凝華還會不會對天沈下死手。
想到這里,江斂無聲輕嘆,鮮少地生了幾分遺憾。
要是他死后,南宮凝華仗著表舅的身份對無霽為所欲為可就不好了。
江斂走著神,待瞧見城門橫木處多了幾道裂縫才拿出藏在衣袖里的藥粉,準備往指甲上涂。
就在這個時候,躲在酒樓上的孟平忽地立直身體,他站得高望得遠,一眼看到遠方灰塵中氣勢洶洶的軍隊。
“世子!”
孟平激動地沖下樓,大喊道,“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走神的江斂眸光一閃,快步往回跑去。
孟平剛剛沖到街上:“世子,世子——”
江斂拽住孟平騎回來的兩匹馬,快聲道:“把撤離的大軍喊回來!去!”
前前后后快小半個時辰,大軍應該全部撤出了城,但他們是用雙腿趕路,現在騎馬去追還來得及。
孟平連忙應聲,拽著剛剛騎回來的馬朝城北門狂奔。
江斂翻身騎上另一匹馬,往城西方向沖去,那邊是鶴老將軍撤退的路線。
幾乎是同一時間,城外的朱親王等人都看到了遠方滾滾而來的灰塵,眾人臉色一變,立刻回撤列陣。
眨眼間,最前方的騎射連已經沖入了叛軍視線。
沈無霽俯身,瞬間拉弓搭箭,三箭齊發取走前方三人的性命。
其余軍將緊隨其后,凌厲的箭矢如雨落刺入叛軍陣列之中。
“果然有詐!這城后怕是還有數萬大軍!”
朱親王怒罵一聲,急急喊回攻城的人轉身抵擋援軍的攻擊。
不過幾個交手間,沈無霽已經和朱親王纏斗在了一起。
長/槍鏗鏘作響,朱親王眉頭緊皺,他輕視了眼前的人年輕,竟一個不慎被壓著打。
朱親王用力抗住沈無霽的長槍,喘著氣厲聲問道:“你是誰!海隆去哪了!”
傳回的消息明明是海隆帶隊,現在卻是眼前這人擔了主將的位置。
沈無霽笑容銳利:“皇叔,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朱親王臉色一變,邊抗下沈無霽的殺招邊認真看他的模樣,旋即震驚道:“你是沈無霽!”
沈無霽把用作偽裝的疤痕和紅斑都去了,若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他小時候的模樣。
另一邊趕來幫忙的谷親王聞言險些驚下了馬,他瞳孔猛縮,驚聲道:“你沒死?怎么可能!”
沈無霽一記回馬槍直刺谷親王,冷笑道:“我應該死在佛塔的祈福臺上,對嗎?”
晉王造反背后有谷親王的功勞,所以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