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成站在城墻盾牌后面眉頭緊鎖,抬手對后方康躍和烏興旺道:“他們即將進入攻擊范圍,弓箭手準備!”
命令一道道傳下去,城墻上數千士兵統一舉起弓箭。
“放——”
弓箭如同毛毛雨落入下方沖刺的大軍群中。
大齊士兵高舉盾牌牢牢擋住一波又一波的弓箭,延緩了前進腳步,但殺意依舊不減。
同一時間,臨界城門開啟,自另三郡而來的主將領著三萬大軍沖出城門。
原郡主將烏興旺在城門指揮,他帶來的士兵交由伍展領隊殺陣。
凌浩風和沈無霽擅騎射,被編入了騎兵連,目標沖入敵陣殺敵。
張草木、關益、孫平生全是步兵,人手一把擅長的武器留守后方,防守沖過來的敵軍。
硝煙彌漫,喊殺聲震耳欲聾,大齊敵軍如潮水般涌來。
沈無霽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吼,猛地往前沖。
他攥緊韁繩,右手紅纓長/槍在敵陣中穿馳,所到之處遍地鮮血。
大齊后方箭矢齊發,沈無霽猛地揮舞長/槍,將射到自己身前的弓箭進入撥落。
數名步兵企圖靠近戰馬,他快速俯身,長/槍側身掃去,將步兵手中鎖鏈全部挑飛。
鎖鏈纏在長/槍上,驟然增加的重量讓沈無霽的攻擊慢了一拍,旁邊大齊的騎兵挑準時間攻向沈無霽。
沈無霽面不改色,雙手一震,纏在槍上的鎖鏈便如蛇鞭狠狠甩到騎兵身上。
長/槍變長鞭,片刻時間,沈無霽便橫掃了不下十名大齊騎兵,為身后人打開極佳的騎射視野。
凌浩風緊隨其后,手持弓箭數箭齊發,將被挑飛的騎兵盡數擊殺。
兩人一左一右互相配合,所過之地如入無人之境。
步兵連的張草木、關益、孫平生三人亦是殺得雙眼發紅。
大齊的兵比他們之前鎮壓的匪兵強悍不知多少倍,關益雙刀在手舞得虎虎生風,逼得大齊敵軍自發開始了圍攻。
張草木拿著劍,抬手落劍,每一招都精準刺中敵人的致命地,他姿態輕盈招式靈活,時不時和孫平生合著展開絆馬索,絆一個殺一個。
眨眼間,兩方大軍陣型交錯,大齊近一半士兵已經攻至臨界城墻。
城墻步兵連立刻列陣,絆馬索沿墻展開往前沖刺,將部分戰馬全部絆倒。
孫平生拋棄絆馬索,一手扯開短布將劍柄與手掌死死纏住,拔劍,助跑,沖刺,長劍刺入新的胸膛,再拔/出時帶起一陣血珠。
他身上已經添了無數傷痕,雖然不是致命傷,但遠遠看去染得他渾身血紅,令人滲然。
看見殺紅眼的孫平生,張草木習慣性地心驚一下,然后快步沖到他身側攔下兩邊試圖攻擊的人。
張草木反手一劍刺進敵人胸膛,不待拔劍直接順著長劍劍刃的方向砍下另一人的頭。
關益揮舞著雙刀將從后面偷襲張草木的人全部砍傷,斷絕了敵方從后面攻擊三人的可能性。
他喘著粗氣道:“你們只管往前殺。”
雙刀攻擊范圍最廣,足夠保護自己兄弟的后背。
大軍交界,伍展騎馬沖在最前面,他的目標是坐在高馬上的大齊將領萬孺。
察覺到伍展的意圖,萬孺高舉弓箭冷冷瞄向他。
弓箭襲來,伍展猛地仰身,躲過一箭,反手在馬背掃開擋在前面的大齊步兵。
沖向大齊主將處的天沈騎兵逐漸增多,但伍展依舊是最前面的一批,射向他們的弓箭數量密集得不知幾何,面對陡然凌厲的攻勢,伍展躲得有些狼狽。
“鏗鏘——”
數道長劍揮落箭矢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伍展驚訝回頭,快速一眼掃到了幾乎與自己并駕齊驅的兩個少年,他們身上有原郡的標識。
他震驚于在自己一心殺敵沒有放慢速度時也有人追得上,也震驚于這兩人的年齡。
戰場上瞬息萬變,伍展連忙收了心思,專心進攻。
到這個地步,沈無霽沒有余地再去藏拙,有大齊敵軍從他身后攻來。他猛地向后調轉馬頭,長/槍一震,一記回馬槍瞬間穿透追擊敵軍的胸膛。
那人被打得措不及防,捂著胸膛跌下馬,死在了狂奔的戰馬之下。
回馬槍!
正在瞄準伍展的萬孺瞳孔一縮,立刻更改目標,利劍離弦直射沈無霽。
沈無霽立刻回身長/槍橫在背后,精準擋掉了萬孺這致命一箭。
短短幾招,萬孺便將他列為與伍展同等級別的主將。
這幾招也落在了后方奔來的其余三位郡主將眼中,三人都目露愕然,他們險些以為這人是安連杰。
凌浩風緊隨沈無霽其后,他的弓箭只剩最后三支。現在也同沈無霽一眼手持長/槍,猛地一揮,槍尖帶著破空聲劃過虛空,直接刺向敵軍的咽喉。
對方試圖用盾牌抵擋,但凌浩風槍頭一顫,瞬間挑飛他還沒拿穩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