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霽:“府衙是,你家那個方向不是。”
凌浩風面色陰沉,“是周家。我回家的時候,大哥說周家這兩天經常有人進入,一次就幾十人,還不見出。等我再去看的時候,周家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一些廢棄的刀劍鎧甲。”
沈無霽:“所以那把火,是還沒撤走的人放的。”
“估計是。”凌浩風深呼吸,“府衙什么情況,什么叫是你們放的火?”
張草木道:“府衙的火是篝火,他們提去救火的桶里根本就沒有水,還是后面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舉起火把燒了外面的圍廊。剛剛老季被困在書房里,我就把隔壁無人的院子給燒了,那把火才蔓延到府衙。”
“篝火?”
毫不知情的三人瞪大眼,險些被氣笑了。
沈無霽望向關益:“你呢?”
關益沉聲道:“我父親失蹤了。前些天有人想讓我父親押鏢送一個人去京城,本以為是個普通的鏢,結果剛出城門整個鏢隊都消失了。就一個時辰前,他逃了回來,說那個鏢是賊軍坐鎮,附近大多鏢局的精銳鏢師都被騙過去了。”
沈無霽皺眉,“三木鏢局沒有收到消息。”
關益:“都是根在玄州的鏢局,三木不是從玄州起的。”
說完他喘了口氣,繼續道:“我去其余鏢局都看了下,都沒幾個鏢師在,城里的武館也都空了。”
凌浩風沉聲道:“守城將被暗害,鏢局空了武館空了,若賊軍入城,這里面的百姓可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賊軍暫時沒有找到凌家頭上,想來現在首先是要清空玄州城里的武夫,待賊軍大軍入城才開始對富商和世家下手。
孫平生道:“我一直躲在藥鋪里,外面沿路走過去的守城軍大概一刻鐘換一次班,左右兩邊更換,防守極嚴,隊伍里少了一個人會立刻被發現。”
沈無霽思考片刻,他看一眼逐漸增加防備的城墻,扭頭對孫平生道:“平生,你從水路出去報信,讓大軍直接攻城。”
四人震驚:“直接攻城?”
若沒有確切消息,直接攻城可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沈無霽點頭,嚴肅道:“你們有看到巡邏士兵嗎?有看到原本眼熟的守城將嗎?”
“沒有。”凌浩風答,“我特地去城防軍看了眼,曾和我家打過交道的人一個都不剩,他們多半鳩占鵲巢,但我們沒有證據。”
沈無霽:“無妨,大軍進到城外一里地。若大軍叫陣但玄州不開墻門,我們會射出火弓箭,直接攻城便是。”
“城門也沒有關嚴實,那估計是為了迎賊兵入城留的路,待會兒打起來,我們就從里面把城門打開。”
“另外,府衙沒有看到錢孫兵和州令的身影,只看到幾個賊軍的人在轉移物品,州令多半出事了。若是軍營里也沒有錢孫兵的身影,就請玄州副將即刻帶兵出征。”
以火弓箭為信號,里應外合。
孫平生再次潛入水中直奔城外而去。
算算時間,現在大軍應該逼近至五里地外了,叛軍也該收到消息。
又一隊巡邏的人過來,沈無霽四人繞著草垛躲好。
沈無霽看著巡邏隊最后的人,朝另三人道:“我去城墻上。”
另三人:?
他們異口同聲地比劃:你又要冒險?
沈無霽面不改色道:“樓下巡邏的人不好搞,樓上沒幾處有光,殺一個人換個衣服應該還行。”
凌浩然皺眉:“不行,還不確定他們主將露不露面!”
沈無霽:“放心,你覺得可以攻墻就放火。下面的事情都交給你,我只負責去抓他們的頭頭,在上面給你們放火弓箭掩飾開城門。說回來我也會水,大不了跳護城河。”
關益十分不爽:“你就會逞強!”
張草木張張嘴,又皺眉閉上。
知曉了沈無霽的身份后,他更加沒法勸沈無霽,根據那些民間傳聞,眼前的這位主可沒少做拿命去賭的事情。
他們阻攔無效,沈無霽瞧準了一個站在城墻里的人就貓也似的爬了上去。
凌浩風都忍不住罵了聲,扭頭喊張草木和關益商量澆油和酒的地方。
大范圍澆酒和油容易被對方察覺,必須點對點澆,然后用稻草或者易燃物引火。
安連杰帶來了五千人,連原本的守城將是一萬五千人。
沈無霽五人入了城后,安連杰另遣人去了離城另一個方向五里地外的守城營求援,這一去大家便發現了不對勁,錢孫兵不在!
夜半三分,主將不在軍營,今天也不是他入城巡查的日子,他想干嘛?
守城副將也察覺到不對,特別是派人去城門探查,然后發現本該徹夜亮起的城墻都熄了大半,再結合那位冒死回來傳信的守城將士,大家瞬間進入備戰狀態。
玄州守城副將名叫張瀚鷹,比安連杰都大上一輪,算是安連杰的前輩。
他也經歷過當年海隆的事情,不過好在那時的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