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楊搖搖頭, “四皇子愛詩詞歌賦,早早便提出要去游歷,從未觸碰過政事。”
烏興旺呢喃道:“而六皇子、七皇子還不足十歲,實在難堪大任。”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還有個名字呼之欲出, 只是在安連杰面前必須得隱藏。
安連杰杵著腦袋嘆道:“這才安生了幾年啊?太子莫名失蹤, 原晉王起兵造反, 三皇子喪生火場,四皇子無心皇位,五皇子……現(xiàn)在宮中朝中矛頭怕是都對準了五皇子。”
是啊,太子失蹤,可不就是五皇子得利嗎?
余楊皺眉, 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過他們遠在通州還是不太了解京城, 具體情況要看京城那邊了。
京城。
沈無憾將手下人召集在一起,一一確認無人動手后, 他坐在主位眉目嚴肅, “若不是我們的人……京中還有第三方勢力嗎?”
柳國公垂眸, 沉聲道:“暗地里的人, 怕就是那些老東西了。”
各路親王、侯爵, 他們能與皇室相安無事至今,若真有所謀, 那隱藏的手段恐怕非常人所比。
齊王望向一言未發(fā)的江斂,期待道:“世子?你如何想?”
江斂微微抬頭,搖搖頭道:“我如何想、我們?nèi)绾蜗攵疾恢匾匾氖腔噬显趺聪搿H羲攀悄鷦拥氖郑浅翘佑H自出面澄清事實,皇上才不會動您。”
聞言,眾人都沉默了。
太子失蹤時大家就有這種想法,只是依舊抱著一絲希望,現(xiàn)在被生生點破,若真到了那意義不,他們好像只有效仿晉王了啊……
沈無憾深深呼吸,沉聲道:“但若動了我,朝中暫時就無皇子可用了。”
江斂頷首:“在六皇子、七皇子成長起來前,您還有最多三年的時間,不過這是基于四皇子真如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淡泊名利基礎(chǔ)上。”
眼下,只能進不能退。
沈無憾握拳,定了主意,“那便看父皇如何吧。”
宮中。
李清鳳瘋了般找到宣政殿,見到還在和新進宮妃子嬉笑的沈周如,她怒道:“陛下!太子失蹤,您怎能還溺于尋/歡作樂!”
被她指責,沈周如臉上掛不住,他皺起眉將癱在身上的妃子推開,“朕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李清鳳自知失言,咬咬牙,直接跪下:“臣妾請您派兵,搜柳國公府和江府!”
沈周如臉色沉了下來,他看一眼孫云海。
孫云海會意,將瑟縮在旁邊的妃子和其余宮人請走。
偌大的御書房只剩沈周如和李清鳳。
李清鳳如泣如訴:“陛下!太子失蹤兇多吉少,必然是沈無憾和柳國公動的手!都是您的兒子,您不能厚此薄彼啊陛下!”
沈周如往后倚靠,倚住椅背,面色陰沉:“你說是小五動的手,可有證據(jù)?”
李清鳳:“太子失蹤只有他得利——”
“愚蠢!”沈周如猛地呵斥,“除了太子和小五,這朝中這天沈乃至南皇和大齊有多少人對朕這個皇位虎視眈眈,你可知曉?若朕如你之意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就動了小五,怕是要寒了大半朝臣的心!”
聽到這里,李清鳳的心猛地一沉。
沈周如繼續(xù)道:“小五,朕絕不會動,朕還會重用!朕要讓那些覬覦天沈的人都看看,國家國家,國永遠重于家!”
“至于太子,你也無需擔心。若不是小五動手,那太子絕不會有事,他人只盼著拿太子給朕錐心一擊,只會好生待著他,到能用太子威脅朕的時候再拿出來。”
“所以你給朕也忍著!你不僅是太子的母后,你還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后,把你平日里那副母儀天下的姿態(tài)端出來!”
“……”
再往后,李清鳳只覺得一句也沒入耳,她渾渾噩噩地起身,回到鳳儀宮,當天便病倒了。
得知國母高熱不退的事情,沈周如厭惡地擺擺手,讓人封鎖消息和鳳儀宮。
皇上只派大理寺和刑部搜尋太子的蹤跡,其余一概沒動,五皇子不僅未被審問,還擁有了更多的權(quán)力,甚至皇后都病倒在鳳儀宮……
打探到這些消息的太子黨們只覺得心涼了半截,原本都被踩破門檻的東宮現(xiàn)在門口羅雀,太子妃獨自撐起了東宮內(nèi)外勢力。
屬于太子的官員們?nèi)鐗︻^草般逐個倒向五皇子。
還相信太子沒有遇害的太子一派收心斂性,在朝中步步維艱。
現(xiàn)在太子一派靠丞相宋寒、皇后父親吏部尚書,太子妃父親禮部尚書、戶部尚書三人撐著,沒有完全倒塌,只是他們已經(jīng)無法阻止五皇子那邊如日中天之勢了。
四月。
太子失蹤一個月,沈周如下旨,封五皇子沈無憾為齊王,立府別居。
一封圣旨激起千層浪。
伴隨著沈周如逐漸向五皇子放權(quán)的舉動,太子一派再不甘心也只能看著大勢已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