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林二罵罵咧咧地扶住沈無霽, 伸手去解已經被血泡的發皺的布帶,神色嚴肅,“不能拖,我找人把你送出去。”
沈無霽面色蒼白道:“山洞還有十幾個也重傷的兄弟。”
“好,我知道了。”林二嚴肅點頭,然后強行一掌給沈無霽劈暈。
沈無霽還沒來得及多交代幾句,就被林二剝奪了繼續行軍的權力。
這只是一次圍剿逃兵,結果兩千人追殺五百余人,被對方反咬直己方累計死了近十人,一名隊長、十七名士兵重傷不醒,百來名士兵輕傷。
負責鎮壓部落的祁將軍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祁將軍是去年接手的鎮壓部落軍隊。
剛來一年,太子就要往官職不低的隊長一職塞人,祁將軍就有些不爽。但他發現底下的兵們居然認識這幾人,還非常樂意接受指揮。
祁將軍勉強接受了,結果這次居然鬧出被侏儒殺手偷襲成功的事情。
而待他派去查這幾人身份的屬下回來后,祁將軍更不高興了。
不過是幾個無名小卒入了太子的眼,只一句話的功夫,太子手底下的人就各種幫忙給他們尋官職塞軍隊。
祁將軍對著調查結果呸了聲,面帶不屑。
沈無霽受傷后在潮濕的山林中拖了太久,這邊臨時找過來的赤腳大夫能力不行,藥材也不夠,以至于他昏過去后一直高燒不退。
林大找到祁將軍,走了下流程要出兵營請大夫。
聞言,祁將軍將手中的行軍圖一扔,皺著眉道:“我們馬上要去下一個部落,你現在去請大夫,難不成要讓大軍們要等著你?”
林大:?
他瞇起眸,“將軍,若屬下沒有記錯,原先定下來的計劃是三日后再出發,這還沒半日,您的安排可是會攪亂計劃的。”
“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
祁將軍理直氣壯道,“大軍剛拿下大山部落,就該趁熱打鐵乘勝追擊,這樣才不墜我南皇大軍的名頭。”
林大:“軍中還有二十余人重傷!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名頭要了他們命嗎?”
祁將軍‘啪啪’地拍著桌子,“兩千人追繳兩百人還能有這么多人重傷,這就是他們能力不行,這種人養在軍營里也是當廢物!”
林大氣笑了,誰不知道大山部落狡猾多端,他們幾次圍剿這個部落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一連圍剿至今日才算是連根拔起。
壓著要爆發的火氣,林大最后問道:“你是不是對小季隊長心懷不滿?”
祁將軍冷笑一聲:“你想多了——”
“啪——!”
林大反手一耳光甩到祁將軍臉上。
耳光聲震天響。
剛還理直氣壯的祁將軍被打得蒙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視線怔怔的盯在了斜側方。
“難怪自你領兵鎮壓部落后就連連失利。”
林大甩甩手,像是碰到什么垃圾,厭惡道,“林將軍調任離開后,往日無往不利的鎮壓部隊就成了紙糊,論功行賞到你這成了攀親帶故。廢物?他們都是在前線廝殺的好兵好將,而你,只顧追名逐利,貪生怕死,給將士們拖后腿!”
祁將軍終于從嗡嗡響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他臉上抽抽地疼,整個人都要瘋了,直拍桌子怒罵:“混賬!你敢以下犯上——”
“啪——”
林大反手又是一耳光,扇腫了祁將軍完好的另一張臉。
然后他抬手,一個金色的令牌出現在手中,直直抵住祁將軍的額頭。
林大冷聲道:“看清楚了,太子令牌,見令,如太子親臨!”
祁將軍渾身一顫,顧不上臉部腫脹連忙去看令牌。
令牌上大大的一個‘華’字變形花紋,下刻南宮凝華太子紋。
祁將軍顫顫巍巍地抬頭,‘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渾身發抖。
居然,居然真的是太子令牌!
那這五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是替太子暗訪軍隊的嗎!
林大懶得再看他,直接下令:“按照原計劃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請大夫!行軍士兵重傷,絕不可耽誤分毫!”
祁將軍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可、可這附近都是被那些部落欺壓得活不下去的百姓,哪有什么大夫啊……”
“先找再說不行!”林大甩下這句話十分不耐煩地走開了。
他當然知道這附近沒有像樣的大夫,軍隊里軍醫匱乏,回到軍營,他第一時間就傳書給在班州的羅然。
信一封封傳去,他剛得到回信,去班州邊界接人,這才過來找姓祁的開條子,結果沒想到這人簡直是愚蠢至極!
林大冷著臉回去照顧沈無霽,他怕姓祁的再作妖,打發林二、林三帶人去接大夫。
快馬加鞭地去再快馬加鞭地回,林二估計著大夫體弱,將回來的速度壓了一半。結果五名大夫的其中一個刀疤男啞著聲音要了匹馬,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