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咱家聽不懂。”孫云海打斷他,臉上的笑淡了幾分,“陛下可沒有吩咐過要干涉三殿下的吃食。”
王漢頓了頓,點頭,“是奴才用詞不當,只是奴才根本無法接觸三皇子,李嬤嬤一直在阻攔奴才,奴才實在不懂她有什么可防奴才的。”
聞言,孫云海微微搖頭,嘆道:“王漢吶王漢,當朝從龍之功都分第一第二,你和李嬤嬤是競爭關系,你可懂?”
王漢一怔。
他不解地抬頭看孫云海,“奴才是奉陛下之命打理開云軒,這才沒跟去夏江行宮。”
“你前幾次邀功的時候,為什么不帶李嬤嬤一起?”
孫云海嗤笑出聲,用拂塵敲敲他肩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況且當時是陛下憐你家中有事才選了李嬤嬤,是你自己不爭氣。有些事咱家不便多說,你自己琢磨去吧。”
說完,孫云海踱著步子離開,留王漢站在原地繼續怔愣。
沈周如極其關注開云軒的事情,孫云海并不敢耽擱,醒了醒神后快步趕往宣政殿。
宣政殿外。
孫云海理了理衣冠,抬步往殿里走。
有人匆匆忙忙地從旁邊竄出來攔住他:“孫公公!先別進去!”
是替換孫云海守在御前的小賈子。
孫云海步子一頓,抬頭望他,見他一臉通紅、額上全是汗水,顯然是頂著太陽急匆匆跑回來的。
“怎么了?”孫云海微微皺眉,“你先把臉擦擦,這樣像什么樣!”
小賈子一邊擦臉,一邊急喘氣,“剛剛出事兒了,陛下還在發脾氣。”
孫云海心中莫名重重跳了下。
小賈子小聲道:“不知道是哪幾個不要命的嚼舌根,說皇后娘娘害得安妃娘娘流產……全后宮都傳遍了,宮女太監秘密抓了十幾個,可都沒有找到源頭。”
孫云海長吸一口氣,“皇后娘娘和安妃?”
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安妃的事情還能被扯出來說!
小賈子聲音更小了:“是啊,主要是剛剛陛下大發脾氣,讓人去請皇后娘娘了。”
孫云海眉頭緊皺。
他看一眼殿門肅穆的宣政殿,抬手拍拍小賈子的肩膀,“你讓大家離遠點,去歇會兒。”
小賈子連連點頭。
現在這個情況,卻是不適合太多人候在旁邊。
宮外的下人慢慢清空,侍衛也往外挪動了一段距離,孫云海頂著大家敬佩的視線走進宣政殿。
“砰——”
宣政殿的門開啟又關閉。
孫云海低頭哈腰地靠近主位。
沈周如剛發了火,坐在龍椅上一臉陰沉,見到孫云海時臉色更陰了幾分。
孫云海知他是見到自己就想到開云軒的事情,必然心煩。
他走近跪下,低聲道:“奴才給陛下請安。”
沈周如陰沉沉地盯著他,半晌才道:“開云軒如何了。”
孫云海一五一十道:“開云軒宮女太監里有十來人被搜出來后妃才能用的首飾制品,他們都說不是自己拿的。因為幾人爭辯吵到了三殿下,令三殿下又砸了一頓東西發了火。世子說殿下吃不慣宮中的飯菜,讓奴才將幾位御廚都送去開云軒試一試。”
說到這里,孫云海頓了頓,又道:“世子說殿下只是發脾氣所以說飯菜不好吃,讓奴才不用多慮。”
沈周如冷聲問:“搜出來的首飾,是哪個宮的?”
孫云海:“不知,上面沒有印記,應當是尚衣局新制。”
沈周如又問:“江斂有插手這件事情嗎?”
“并未。”孫云海搖頭,“承安世子只是讓奴才早點將人打發了,說殿下歇息,不容打擾。”
沈周如微微往后靠,倚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望著房梁上的雕飾。
又過了片刻,沈周如道:“十來個人屋子里都被放了首飾……怕是有人故意如此,去查查,朕要知道是誰這么有閑情逸致。”
孫云海垂首:“是。”
說完,他準備起身退下,就聽見門外的小賈子高聲道:“皇后娘娘求見。”
沈周如呼吸頓時沉下來,呼吸聲沉重得孫云海都聽的一清二楚。
孫云海連忙起身退到一側,想要離開。
沈周如冷聲道:“去,請皇后進來。”
孫云海:“是。”
一身華服雍容的李清鳳緩步進入宣政殿。
孫云海候在門旁,他用余光掃一眼李清鳳,想看她對這個謠言的態度。
但很可惜只看到了李清鳳的平靜和端莊,一舉一動都能將鳳儀刻進了骨子里。
宣政殿正殿門再次關閉。
小賈子蹭了過來,小聲問孫云海:“娘娘怎么一點都不害怕啊。”
“清者自清。”
孫云海笑了下,“更何況這宮中是非對錯主要看陛下的心情,皇后娘娘有何可怕的。”
小賈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