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在晉王身邊, 今天出了事第一時間就來找我說情況,他說只在晉王書房見過那人幾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今天倒是第一次在宮中見到他。”
沈無霽起身鄭重道:“替我向你兄長道個謝,我欠他一個人情。”
小盒子連忙避開沈無霽拱手的方向, 高興道:“能幫到殿下, 兄長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已經私下去查那人的情況了。”
沈無霽頷首:“我們的人也都動起來吧。”
幾年的發展下,宮中早有了屬于沈無霽的勢力,尤其是京城,江斂已經帶著他埋下一片又大又密如蜘蛛網結節般的情報點。
很快,沈無霽要的資料被人送上江斂的案頭, 又由江斂光明正大的帶進宮, 傳給沈無霽。
此時是晉王被禁足的第五天。
江斂道:“這是皇貴妃的人。”
皇貴妃是成御史嫡女,她的人等同于御史臺的人。
沈無霽吃驚道:“御史臺?他們的人摻和進后宮諸事不怕染一身臟水洗不干凈嗎。”
后宮不理政事, 前朝也不得插手后宮, 一旦被發現犯了皇帝的忌諱可就說不清了。
江斂將查出來的資料放到沈無霽手上。
“御史臺早就一身臟了, 現在是為了洗自己才不得已暴露人手。”
他一張一張地理資料:“皇貴妃給那位月主兒下媚藥, 把人弄到冷宮去。幫忙下媚藥的赤腳大夫被追殺了數年,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有人護著,到前幾天才被人抓到蹤跡。不巧, 是太子抓到的。”
沈無霽瞇起眼:“就因為這件事,二皇兄敢在鳳儀宮殺人?”
“不止。”
江斂看向沈無霽,冷靜道,“還有你母親第一次小產的事情。”
沈無霽眉頭跳了下,“什么意思?”
江斂:“皇貴妃和晉王不知道你母親小產的原因,但當時皇貴妃和皇后聯合給你母親下了藥,這次兩件事情一并傳了回來,皇貴妃和晉王不信皇后敢殺雞取卵。”
“砰——!”
沈無霽反手砸了鎮紙。
望一眼被沈無霽砸出三角小坑的墻壁,江斂繼續說:“皇貴妃不知沈周如的心思,皇后也只是試探沈周如做給皇貴妃看,兩人聯手對付你母親,沒想到十幾年前的算計現在反而派上了用場。”
沈無霽神色狠厲,“他們下了什么藥?”
母親體弱,一絲半點傷體的藥都受不起。
江斂:“懷孕的女子不能吃山楂之類的東西,你母親吃了很多。”
點到為止,江斂沒有再說。
沈無霽胸膛起伏不定。
他狠狠閉上眼,竭盡全力壓制自己的暴怒。
江斂依舊平靜:“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發泄,等我走了你沒有機會再宣泄情緒。”
“不用了。”
沈無霽逼著自己完成三輪深呼吸,再睜眼時眸光冷厲,“這怒得發泄到該受的人身上去。”
江斂用手背碰一下茶壺溫度,然后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沈無霽身前,“喝了,緩緩情緒,極怒上臉,外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指一下沈無霽的臉。
沈無霽才反應過來自己臉頰通紅發燙。
他沉默著端過茶杯拎起茶壺,一飲好幾杯。
等沈無霽冷靜下來,江斂道:“欲使人瘋狂,必先使人膨脹,一個個來。”
沈無霽看他,“我聽人說,你和承安侯吵了一架。”
往日江斂對承安侯都是逆來順受喜怒不顏色,這還是府外人第一次聽到江斂反抗的事跡。
江斂微微挑眉,沒說話。
沈無霽問:“你想怎么使他瘋狂?”
江斂笑了笑,直白道,“掌兵權,離君臣,清君側。”
“好。”
沈無霽干脆應下,重復江斂的話,“日子還長,咱們一個個來。”
晉王被禁足了五天,皇貴妃被惶恐不安埋葬了五天,日思夜想,再復雜的事情也能想通。
江斂特地安排了幾個侍衛在成御史下朝必經之路上嚼舌根——
“開云軒又要調新的侍衛過去。”
“不是上個月才分配好嗎?怎么月月搞。”
“我聽說是有人在外面亂說,惹得陛下發怒,這才又要清開云軒的人。”
“……”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
江斂只顧在外散發謠言到太子和晉王一黨耳里。
這些話也被人傳進了后宮,皇貴妃聽得一清二楚,越想越心驚膽顫。
回想皇帝變臉時的情況,不就是晉王提起沈無霽在行宮手撕肉兔嗎!那話還就是插進開云軒里人說的。
沈無憂在靜思堂里砸碎了無數杯子,越想越氣憤。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最大的不同是在為父為帝那人心中的地位!
他至今不明白那個安妃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