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憂臉色刷地白了。
沈無非抬眸看一眼沈無憂,冷不丁道:“在宮宴喧嘩之前,皇弟似是離了一次席,四皇弟,五皇弟,你們可還記得?”
四皇子和五皇子對視一眼,余光都掃見沈無憂仿若要吃人的盯視。
兩人遲疑片刻,四皇子道:“我只顧著吃酒去了……”
五皇子也道:“這,實在是記不清——”
“兒臣記得,晉王哥哥確實離開過!”一道明艷清脆的聲音響起。
淑妃聽那聲音低喊一聲:“瑜兒!”
大公主沈惜瑜不太高興地回看自己母妃,在沈周如的注視下繼續道:“晉王哥哥離開了有半柱香的時間。”
沈無憂攥緊拳頭:“我只是去更衣,沒有來這里!”
沈惜瑜撇撇嘴:“沒人說你來這兒了啊,只是三皇弟一直抓著你不放,剛剛這里的混亂多半跟你有關系。”
“瑜兒!沒有證據的事情胡說些什么!”
淑妃連忙上前幾步拉住大公主,然后在沈無憂和皇貴妃吃人般的視線下對面色不虞的沈周如道,“陛下,現在重點是剛剛這妃子的死因,無霽殿下的情況是否和她有關系還說不定呢。”
她剛說完,癱在地上的宮女就連聲喊道:“奴婢看見了!看見了!是三皇子把我家主子按到水里逼得主子活活溺死了!”
小盒子皺起眉反駁道:“這美人榻有半人高,三殿下怎么把她按到水里活活溺死她!”
宮女一怔。
眾人對視一眼,各帶情緒的打量落回到小盒子身上。
二公主在大公主耳邊嘀咕了句:“這小太監原來不是個傻的啊。”
大公主雙手抱懷,冷嘲道:“我是不信一個傻子能在宴會后面悄無聲息地要人命。”
被眾人打量著,小盒子強撐著的模樣揚起腦袋,臉上絲毫不懼。
反倒是咬死看見了沈無霽殺人不放的宮女慌了神,結結巴巴道:“殿下、三殿下身強體壯,我家主子本就體弱,落了水掙扎半天沒人救——”
“你說你親眼看到三殿下按住這位小主的頭以至于小主溺死的!”小盒子直接嗆聲了回去。
沈周如緊緊皺眉,懷疑的視線掃過小盒子,又掃過沈無霽。
見沈無霽暈乎乎一副站不穩但依舊兇狠的模樣時,禁不住移開了視線,重又落到沈無憂身上。
互相對峙的時候,香菱和孟平被前面不知情的侍衛引了進來。
乍一看見這個場景,香菱二人怔愣幾瞬連忙跪下請安。
“奴婢(奴才)見過陛下、娘娘、各位小主子。”
沈無霽手底下的人,沈周如記得清楚,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起來吧,你們是三殿下的宮里的人吧?剛剛去哪了。”
香菱一臉茫然地抬起頭道:“回陛下,奴婢去給殿下取梨花春了,這是世子親自釀的酒。殿下飲酒挑酒,喝不到梨花春就會煩躁。”
“梨花春?”
眾人聞言皆是下意識看向兀自狂躁的沈無霽。
沈周如皺眉,鼻翼微微動了下,面色驟冷:“這是玉露酒的香氣。”
聞言,李清鳳幽幽道:“今日皇子宴上的正是玉露酒,無霽未去宴上,哪來的玉露酒?”
說完后,她令人取來一壺玉露酒,當著眾人的面親手遞給沈無霽。
酒剛開了蓋子,遞到沈無霽唇邊,就被暴躁的沈無霽一巴掌揮開。
旋即他惡狠狠地瞪了李清鳳一眼:“臭!臭!”
兩手張牙舞爪地揮弄起來,‘啪’地一聲打翻了那壺玉露酒。
江閑面色一正,用力制住沈無霽揮舞的手。
奈何沈無霽力氣天生就大,大到江閑都有些泄力才勉勉強強按住變得明顯不悅的沈無霽。
二公主陰陽怪氣道:“這么討厭玉露酒的人,會喝酒喝到發狂殺人?”
沈無憂臉色掛不住了,怒道:“他發起狂來能手撕數十只肉兔,殺個人對他來說多簡單!”
手撕肉兔?
大公主和二公主表情變了變,帶著幾分驚恐和厭惡的看向沈無霽。
聽到這四個字,沈周如驟然沉了臉,頓時呵斥道:“閉嘴!無霽是你弟弟!哪由得你如此信口開河污蔑兄弟!”
被怒氣當頭呵斥,沈無憂忍不住瞪大眼辯駁:“父皇,沈無霽他就是——”
“給朕閉嘴!”沈周如猛地甩袖,怒道,“江閑!今日之事由你徹查!明日必須給朕一個交代!”
江閑面無表情地跪下:“是,臣領命。”
沈周如直接扭頭離開,最后丟下冷硬的話:“晉王出言不遜詆毀手足,自今日起留靜思堂禁足七日,有求情者同處!”
“父皇——!”
沈無憂大喊出聲,他半跪在地,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直直看沈周如離去的背影。
江閑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平靜道:“晉王殿下,請吧。”
一側是沈無霽虎視眈眈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