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太子皇兄繼位,柳國公府和你五皇子這原晉王黨的沒有活路。”
“若你二皇兄繼位,柳國公府已經和晉王勢力翻了臉,族中眾人再也不愿為他沈無憂這種白眼狼效命。”
“三皇子有你父皇,四皇子有太尉,他們未得罪任何一方勢力。”
“只有你,只有你生死未卜。明白嗎?他們登上皇位后只有你絕對會被清算。”
柳國公語帶悲哀:“你活不下來,我們也活不下來,只有你登上皇位,只能是你!”
第51章
五皇子嘴唇顫了顫, 哀切地說:“舅公……我怕……”
“不、不怕,不用怕。”柳國公用力將他環住,瞳孔晦暗卻依舊鏗鏘有力道,“有舅公為你撐著。”
五皇子閉上眼睛, 孱弱的身體里慢慢涌起幾分力量, 撐著舅公仰起頭, 打開嗓音,“好,我不怕——”
又是七日。
出兵的大齊動了,準確說是文書動了。
海隆坐鎮參謀,新晉將領烏興旺也是年輕有為, 大齊并不想戰, 派人傳信于三日后西關外三十里處綠洲談和。
天沈只有三日挑選談和官員。
同一時間, 佰源城奏折在上,劫糧一事被抽絲剝繭地抽到了一個名叫朱松的人身上。
御書房。
文武百官之首,丞相、太尉、御史再次坐在下首,等著皇帝議事。
沈周如望著奏折皺眉問:“此朱松為何人?”
丞相道:“據佰源縣令所言,朱松乃原郡師爺義子, 原郡師爺另一子此時正在晉王府上, 是晉王之友。”
晉王?
沈周如眸光一暗,‘啪’地一下將奏折甩到桌上, 怒道:“傳晉王!”
正在緊急接應回城人手的晉王接到傳召, 只覺得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
沈無憂抓住傳消息的人:“是佰源來奏?”
“是、是啊。”
沈無憂倒吸一口冷氣, 顧不得急召的命令, 扭頭回書房喊來手下的門客。
大家接到消息都是一籌莫展, 朱漢撲通地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殿下、殿下、草民真不知道這事兒是怎么扣到我弟弟身上的, 他只是給大家提供了個歇腳的地兒,根本不知道內幕啊!”
沈無憂怒不打一處來:“他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還會對口供供認不諱!”
朱漢抽泣道:“這是屈打成招,絕對是屈打成招,草民弟弟體弱經不起拷打,肯定是為保一命才會認的。”
聽到這話,沈無憂氣急,一腳踹了過去:“屈打成招?你弟弟要害了這一屋子的人!”
朱漢被踹得連連滾,趴在地上哆嗦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幾人看得面面相覷,終于忍不住地攔住沈無憂,勸道:“殿下息怒,現在當務之急是應付皇上,既然朱松卻是不知道這件事,那就讓他胡說一氣子,前言不對后語,坐實了屈打成招的名頭。”
“那他呢。”沈無憂怒指朱漢,“他必然要被抓去問供!”
朱漢抖了抖,鼓著勇氣道:“草民一口咬定是太子指使的!草民也去胡說八道!這趟水攪得越混,越多人脫不了干系!”
沈無憂深呼吸兩下,忍著怒:“好,記住你說的話,若你做到了,就算我死也能保你一家老小平平安安過日子,否則——你自己清楚!”
朱漢身子又是一顫,連連叩首,含淚謝恩。
旁的幾位門客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神色中的悲涼。
但能怎么辦呢?
事到如今只有舍棄朱漢。
晉王安排好了前后頂命的人,這才收拾好自己恭恭敬敬地進宮。
……
夏江行宮。
沈無霽看著回信樂得直喊:“他說他,他說他,他說他?”
晉王手下胡說八道拖太子下水,太子又拿出證據證明是柳國公主謀、晉王合謀,柳國公直接拿著御賜尚方寶劍進宮,怒指晉王栽贓誣陷。
好一出大戲。
李如在旁邊聽著也笑,“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
沈無霽不依道:“哎哎哎,他們是狗,我是什么?”
江斂接一句:“你是狼崽子。”
沈無霽:!
他猛地扭頭呲牙亮爪子朝江斂示威。
白晃晃的犬牙在陽光下閃了下。
江斂合上卷軸,捏住一端輕輕敲在沈無霽頭上,“練功去。”
該他們安排的事情都妥了,皇宮再怎么鬧都跟他們沒關系,現在就等前線回報,沈無霽也沒理由再賴在江斂書房不動彈了。
沈無霽甩開卷軸,晃蕩著腦袋站起身,邊活動身體邊嘀咕道:“行宮太小太憋屈,都不夠我跑一圈馬。”
李如汗顏。
江斂再次展開卷軸看著,漫不經心道:“等前方事了你再出去,這段時間好生待著,修身養性,收收你那暴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