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一眼沈無霽在行宮的奢靡生活,太子便將夏江行宮拋諸腦后,現在大齊兵臨城下,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同樣的想法在后宮諸勢力中流轉。
接到消息,沈無霽抬手給孟平和小盒子撥了一年獎金,欣慰道:“演得好!繼續演!”
兩人抱著金葉子嘿嘿笑,誰家奴才有他們這么爽,借著主子的名號吃香的喝辣的的,逍遙自在完了還有賞錢拿。
江斂在旁看著,提醒道:“他們演的,你后面都要記下來,我讓李嬤嬤寫了本起居錄,你好生看著。”
沈無霽:……
孟平和小盒子在一邊偷笑。
沈無霽扭頭看他們,懷疑道:“你們沒給我弄出什么風/流韻事吧?”
小盒子眨巴眨巴眼睛,張嘴小聲的說:“沒……就是輸了點錢……”
沈無霽松了口氣:“輸了多少?”
孟平謹慎地伸出五根手指。
沈無霽疑惑:“五千兩?”
江斂端著茶杯,慢條斯理道:“五萬兩。”
沈無霽:……???
他拎起插在柱子上的雞毛撣子就追著兩人打。
孟平和小盒子連滾帶爬地嗷嗷叫跑了,留下一地雞毛。
沈無霽一手叉腰一手揮著雞毛撣子,咬牙切齒的:“五萬兩可以買多少糧食!這倆個敗家的!!!”
江斂開口道:“賬單已經傳回京城了。”
沈無霽一愣,扭頭:“什么京城?”
江斂放下茶杯,同樣的疑惑表情:“不寄回京城,難道我和李如出錢還債?”
沈無霽恍然大悟,這才放下雞毛撣子,舒坦了。
第48章
且不說沈周如看到賬單時有多氣急敗壞, 沈無霽可算是敞開了手的敗家坑爹。
江斂給他出謀劃策:“現在戰時,國庫空虛,他的私庫多半補了軍用,你多輸幾次要點錢, 他下一次來信就要下令把你關在行宮里哪都不許去, 外面的眼線也得撤。”
沈無霽吭哧吭哧地笑, “你好缺德!”
如江斂所說,現在國庫空虛拿不出錢,就算不空虛,沈周如的私庫也由不得沈無霽造。
接到賬單后沈周如的回信就差指著他們的鼻子罵說什么餿主意,連夜禁止沈無霽再偷溜出行宮去逍遙。
行宮門關, 沈無霽出不得, 那些眼線也進不得, 沈無霽瞬間快活了。
隨著沈周如回信而來的新一批賑災物資于路上遭遇打劫的消息。
沈無霽接到祁森的回信,有些愣,“我們的人動手了?”
江斂面色未變:“沒有。如我所說,哪怕我們不動,這物資在亂中也不可能平安抵達災區。”
沈無霽皺了皺眉, “是流匪還是難民?”
“匪。”江斂意味深長道, “但多半是官匪。”
他示意沈無霽看放在盒子里的布,那一封控訴丞相與海賊謀和的血書。
沈無霽深呼吸, 怒了, “都什么時候了, 居然真有當官的敢做這事!祁森他們找到被劫物資了嗎?”
江斂展開行軍圖, 手指沿著物資運送路線一路滑至被截點, “這里離祁森的人不遠,現在剩下部分物資, 這一部分逼他們往佰源城逃離。”
“物資不多了,剩下這些對石溪部落沒有吸引力。”
“無所謂,剿匪也能出戰功。”
沈無霽盯著行軍圖被劫的點位,半晌道:“……你是不是,猜到了是誰動的手?”
江斂:“能讓石溪部感興趣的物資,其余人也會感興趣,無非便是在互斗的那幾派,拿了東西還能栽贓到另一派身上,挺好的。”
他神色平靜,一邊說著,一邊提筆在紙上劃出幾個人的名字——
沈無非。
沈無憂。
柳國公。
上一世也是這三人私下動手,讓本就岌岌可危的災區再次受難,引得沈周如在位時第一次受天下譴責,以至不得不下罪己詔,對太子愈加疏遠。
不過上一次是柳國公和二皇子聯手坑太子,這一次據傳回來的消息,怕是三方各自為政了。
沈無霽周身氣壓驟降。
左國公是五皇子的干外公,眼下才剛滿十歲的四皇子也開始參與奪嫡之爭了。
四五皇子今年都十歲,但四皇子的母妃是禮部尚書祁家嫡女,祁家是實打實的忠君派,其母舒嬪與章淑妃交好,兩人并不涉及奪嫡之爭。
反倒是這五皇子,母妃是柳國公的侄女柳月舒,柳國公祖上于皇家有恩。
老國公爺去世時,甚至都是現在這位皇帝以嫡皇子身份扶靈送葬。
沈無霽望著亂七八糟的名單品了品,突然皺眉道:“不對啊,柳國公原先不是與二皇兄走得近嗎?他要下場蹚渾水了?”
“上次科舉的事情還記得嗎。”江斂提醒他道,“二皇子推出去頂罪的大多是柳國公族人及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