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頓時傳遍夏江城大街小巷,不少百姓對此話認可點頭。
夏江城在京城與江南的中心處,城外還有奔涌的江流碼頭,遍及四方要道,可謂是商家必爭之地。
夏江商賈云集,他們是稅收大頭,年年上供給縣令不知道多少油水,以至于在城中有錢的就是大爺,百姓被欺被騙的事情屢屢發生,氣性大的告到官府也只會被和稀泥。
久而久之,有冤情的寧可走一城去省府告狀,也不愿進夏江的縣衙。
海隆自從知道這個縣令不作為后,給他潑屎簍子都潑得心情舒暢,現在罵人更是把積攢的仇怨都罵了個舒暢,任由縣令抖著手指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海隆扭頭摔門離開,咚的一聲巨響近乎拆了縣衙的門,把縣令氣得險些昏厥過去。
縣令拼命吞速效救心丸的餓時候,海隆已經先下手為強,揮筆寫完一封怒指縣衙內與山匪私通的奏折,不日便送回京城。
他表示很憤怒,希望皇帝派人嚴查,若不查,這山匪作亂不管也罷。
第31章
又一封關于夏江山匪的奏折, 沈周如頭疼的看完,將奏折情況甩給早朝上的文武百官。
這次是武官占理,大家群情激奮指責御史臺不作為,把上次罵得嗨的文官都領出來批了一遍。
文官人人皺著眉, 誰也不敢當出頭鳥。
都說水至清則無魚, 大家心知肚明, 縣衙和山匪必然存在某種不可言的交易,現在被海隆戳破放在明面上,他們只覺得臉上無光。
有少部分人覺得不對勁。
現在正是剿匪的關鍵期,夏江縣令就是收了再多的賄賂,頂多是放那些山匪頭子一條生路, 怎么可能這么明目張膽地放所有人跑?
是不是有貓膩?
但他們也只敢在心里嘀咕, 現在為夏江縣令說話就是等著被那群彪悍的武官罵。
眾官吵來吵去, 吵到最后沈周如也煩了,干脆下旨:“令江城省府督查此事,若查出夏江縣衙與山匪有聯系者,按律處置。”
旨意傳到江城省府,也傳到了夏江縣衙, 縣令嚇得當場幾近昏厥。
海隆冷眼看著縣令做派。
他早就從祁森那拿到了山匪與夏江縣令相互庇佑的罪證。
至于為什么這次夏江縣令會主動請旨剿匪, 祁森直言:“因為他和老魚頭鬧翻了。”
老魚頭是夏江山匪原先的老大,因為年紀大了, 剛愎自用, 惹得很多人都不想聽他的, 這才有了祁森當老大的機會。
不過祁森占了老大的位置后也依舊對老魚頭恭敬有禮, 畢竟老魚頭和夏江官員的關系更好, 打點起來更加方便。
但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江城稅收多了,還是山匪壯大給了老魚頭底氣, 他強硬要求夏江縣令上交油水再加兩成。
夏江縣令自然不愿從自己荷包里掏錢,便向商隊們施壓。
各商隊因打點山匪的份額連年增加早已不滿,大家私下里聚起來討論過數次決定和山匪翻臉,夏江縣令有了商隊支持的底氣,再跟老魚頭幾次商量都不歡而散后,兩方矛盾一觸即發。
江斂拿山匪開刀,真可謂挑了個好時候。
祁森和海隆都感慨了下江斂的好運氣,然后按照沈無霽的安排,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魚頭屬于不服祁森但有用的那一批人,逃跑時‘誤打誤撞’逃進了海隆的陷阱,成為被抓獲的山匪之一,進了審訊的大牢。
江城府都師爺千里迢迢趕來,親自坐鎮審問。
海隆則坐上座,冷眼看他們對山匪們拳打腳踢。
老魚頭荷包硬但嘴不硬,一聽主動自首能有減刑的機會,急忙把夏江縣城上下聯系過的官員都爆了出來,夏江縣令赫然在上。
一邊聽著審問,海隆冷不丁地開口問:“有證據嗎?特別是與縣令私通的證據。”
江城師爺知道海隆和夏江縣令的矛盾,聽到他專挑一個人的證據也不覺得意外,樂得給人送情面,便摸著胡子一言不發地在旁聽著。
老魚頭舔舔嘴唇,大著膽子問:“這證據能減多少刑?”
旁邊的牢頭聽著抬手就要甩他鞭子。
海隆攔住了即將揮下的長鞭,他蹲下身和滿臉冷汗的老魚頭對視,冷聲道:“你說,我保你不死。”
老魚頭扯起嘴角,肺部漏氣般嗬嗬笑了幾聲,“在、在他養的美人兒手上,那人,我送去的。”
海隆也笑了,“好,我信了。”
師爺聞言,當即派人去搜夏江縣令養的外室。
海隆站起身,接過旁邊人送來的手帕,仔細擦了擦手,這才面色平靜地坐回座上。
審訊暫停,陰暗的牢房只有老魚頭等人粗粗的喘氣聲。
片刻后,派去的人帶著一本厚厚的賬單趕了回來,連帶著押了位我見猶憐的婦人。
婦人被毫不留情地摔到地上。
她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