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自軍將, 這批山匪十分強悍, 當時已經打到了京城即將要了沈周如的命,好在南皇的增援及時趕到, 幫忙鎮壓了這群人。
他一開始沒將夏江的山匪和祁森聯系起來, 而是看到審問報告里的‘森老大’三個字才反應過來。
但若真是祁森組織起來的山匪, 那這批人可用。
海隆擰著眉還在說著不可能, 他沉聲道:“祁森當年是用命護了一城人, 他說寧可犧牲他自己,也不能讓百姓遭難, 我不信他會成為對百姓下手的山匪。”
沈無霽左看看,右看看,開口道:“如果山匪頭領是這種出身,或許能解釋他截的都是惡貫滿盈額商隊了。”
江斂和海隆聞言看向他。
沈無霽道:“后續被截的商隊和鏢隊在被劫貨物上有很大的區別。他們平時不做惡事,甚至是積善之家,基本無人受傷,損失的不過皮毛,多是恐嚇。”
“但手染人命或是平常就為商做奸的人,損失量隨著他們作惡的事情增加,甚至有此趟行商顆粒無返的。我派人去查了往年商行內幕,被那些商行欺壓過的人家都曾收到不知名的資助。”
海隆攥起的手松了又緊。
江斂看一眼海隆,開口道:“這些山匪多半是被逼的,如果海將軍有心幫他們,就去查查,看是不是祁森。”
“是的話,說服他伏法?”
海隆瞇起眸,聲音極冷,“吃人的朝堂,吃人的國家,逼得一個心懷天下的將士落草為寇,若是有人愿意反,我第一個跟上!”
他絲毫不在意眼前還有個皇家人,語中盡是對朝堂上那批人的厭惡。
江斂平靜道:“為何要伏法?剿匪是你操辦,你說山匪死了就是死了,只要往后兩年夏江無山匪出沒,誰也不敢說你剿匪失敗。”
海隆皺眉,沒懂他的意思。
江斂聲音輕飄飄的:“如今各地群民激憤,天沈積重難返,據我所知國庫已經撐不住下一次的戰爭,如此下去整個天沈必亂。與其到時候去讓草莽起義諸侯割據,不如握在我們自己手里。”
他這段話一出,海隆倒吸一口冷氣,抬眸去看沈無霽,卻發現他沒有一點不快的反應。
沈無霽與海隆對視,平靜道:“世子說得對,早做打算能省很多麻煩。”
海隆:……
他揉一下突突跳的太陽穴,苦笑道:“我能當沒聽見嗎?”
“不能。”江斂笑一聲,“海將軍,您敢拒絕這個邀請嗎?”
“什么鬼邀請,這明明就是強買強賣!”
海隆吐槽一句,冷靜下來了,“如果是祁森,那我親自去和他談。談下后你怎么安排這群人?光這一處的山匪就不少于三百人。”
江斂手指點在桌子上,淡道:“其中作奸犯科惡貫滿盈的人就地誅殺,不服你的人也不用留,這樣一清最后估計一百出頭。我會給他們重新安排身份籍貫,他們可化作商隊或鏢隊亦或是散入漕幫細細謀之,都有可行之處。”
經商行鏢的事情,海隆不懂,他只負責‘剿匪’,得了確定的話就離開行宮去研究山匪的信息。
留下的沈無霽被江斂再度安排了重任。
江斂道:“如果計劃順利,明年夏江城的勢力就交給你,這群人也由你調/教。”
沈無霽瞪大眼,“我不會經商啊。”
“學就是了。”江斂揚起手邊厚厚一沓紙,輕描淡寫地說,“我也不是生來就會的。”
不過他是生來就被母親、外祖母抱在懷里接觸這些東西。
如今外婆留下的商行也早就明里暗里都歸屬于他,五年下來,除了江斂,無人知道他手下還握著多少資產。
而江斂重回的這一年也做足了打算,他將十來家瀕臨破除的商行都盤了下來,一番操作下,譽佳商行的生意正向南皇和大齊兩國擴張,他吸納的人手也逐漸遍布三大國的地盤。
現在拿出一個夏江城給沈無霽試試水,可謂是九牛一毛。
沈無霽第無數次認識到江斂的財大氣粗。
初次接觸商業上的事情,他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不過現在的學習重心依舊在海隆那里。
海隆在沈無霽和江斂的注視中沖上夏江城郊外的山。
又是幾輪搜查,尋到了新的匪窩,但不等他們清掃,山匪們就已經聞訊出逃。
海隆沒有刻意去清掃尋到的匪窩,夏江縣令也被他排斥在隊伍之外,根本不清楚海隆要做些什么,只知道海隆住也似地呆在山上,沒有半點懈怠的意思。
在夏江縣令的揣測下,海隆終于逮住了匪窩老巢。
又或者準確來說,是他特意放出剿匪者為海隆的風聲,一邊把對方逼急了主動露面。
剿匪營帳,海隆弄完沙盤演練才返回營帳,意料之外地在自己桌上看到了熟悉的手信。
落款,祁森。
祁森約海隆于凌晨連蒙山外第五棵大樹見面。
這個地點,堪稱十分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