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瞅了眼,見是詩集,還在心里嘀咕了下,殿下什么時候又愛上這些詩了?
誰也沒額外關注詩集,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寢宮,往江斂那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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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睡醒后就在床頭看到了這本書?”江斂拿起詩集,冷靜地確認。
沈無霽點頭:“對。”
孟平候在外面,現在書房里就他們兩個人,沈無霽不再顧忌道:“我問了小盒子,他說中午沒有人進過寢宮。”
江斂捻著詩集紙質,端詳半晌后又將詩集放到鼻邊,輕輕嗅了下。
他道:“這是后宮專用的香木紙,上面還帶著檀香味道,應該是在佛堂里放了許久,以致紙上染了香味久久難散。”
沈無霽湊過來問了下,一臉詫異:“還真的是,那人也是從皇宮來的?”
江斂放下詩集,“應該就是你身邊的那幾個人,小盒子、明柳、流月、香菱、孟平。其中孟平應該接觸不到這種皇宮主子才能用的紙,另外幾個……”
他安靜思索了下,抬眸望向沈無霽:“你之前說宮中有人聯系了你,往那人身上想想。”
沈無霽:!
他瞪大眼睛,“難不成,是香菱?”
說完他又用力搖頭,皺眉道:“可是香菱是我突發奇想留下的人,會有這么巧?”
江斂抬手按住他肩膀,把人按到自己前方的椅子上,冷靜道:“只要我想,我也能讓很多巧合變成必然的事情,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不要懷疑巧合。”
沈無霽眉頭擰成了小山。
但仔細想想,當時送來宮女,他心煩直接去拜別母后,而后聽到歌謠遇見齊常在,又因為蓼城人和歌謠留下了香菱……很順的邏輯線。
“先看詩集。”江斂翻開這本明顯是新制的書。
不出意外地又尋到了一篇他從未見過的詩,同樣,仔細看能在字上看到輕微逸散開的墨跡。
沈無霽特地翻到前后兩面仔細對比,只有這一頁的筆鋒上出現了逸散墨跡。
江斂示意他看每行第一個字:“丑時林園,求見殿下。”
沈無霽瞪大眼:“那人不怕我不記得詩的內容???”
江斂:“如果你有那個疑心,單純一頁一頁比較字跡應該也能發現。這一本比你書房原先的那本要明顯一些。”
沈無霽突然想到件事,“會不會,是有人去宮里的書房又找了詩集,沒看見,然后猜測是我發現了詩集的問題?”
“應該是的。”江斂欣慰地抬手揉住他腦袋,“殿下很聰明。”
沈無霽晃悠一下腦袋,認真地說:“我感覺我腦子好用多了。背東西快了,寫東西快了,現在想東西也不痛了,噩夢基本都沒了。”
江斂頷首:“你體內的毒素清了不少,按照這個進度下去,一年時間就能徹底清干凈。”
提到毒的事情,沈無霽心情就有些不好。
他把胳膊擱在桌子上撐起下巴,難受道:“我還是想不通,父皇為什么會給我下毒——不對,你說我是自娘胎就帶了毒,所以是母妃原先中毒了?”
江斂:“差不多,具體什么情況,或許今晚就能清楚了。”
能留下槐安詩集以提醒沈無霽的人,必然跟當年有關系。
沈無霽仰頭看他:“我們一起去?”
“不。”江斂微微搖頭,“不排除是沈周如下的圈套,讓李如派個能信的人去,確定了我們再露面,李如不會拒絕這個表忠心的機會。”
身在行宮,一步錯就是步步錯,千萬大意不得。
江斂將這件事傳給李如。
李如當即便應了,他將晚上林園巡邏的侍衛全部調整為自己人,再留出一個可以觀察全景的區域,供沈無霽和江斂用。
為了應付晚上的約見,沈無霽蹲足了一個時辰馬步后不客氣地爬上了江斂的床,美滋滋又睡了一覺。
江斂一邊搖頭訓道不拉伸會腿疼,一邊任勞任怨地給沈無霽按摩,讓人在嗷嗷叫中酸爽地睡過去。
丑時。
江斂和沈無霽換上一身黑衣服,在謝蒙的幫助下前往林園。
謝蒙低聲道:“大人已經抓住了那人,帶著面具,大人沒有揭開。”
沈無霽端著威嚴頷首道:“辛苦了。”
一路行至林園,周邊的人已經被引開,李如帶著三個人壓住同樣一身黑衣服的女子候在林中。
見到沈無霽二人,李如上前拱手道:“屬下已經抓到了人,殿下還有其余要事嗎?”
沈無霽看一眼那人的身形,朝李如搖搖頭:“沒了,你們先到旁邊去。”
李如委婉道:“這女子會武,力氣也有些大——”
江斂遞來一包藥:“軟骨散,先喂給他。“
李如:。
隨身帶藥,還說不是你下的毒!
他在心里翻一個白眼,面上恭敬接過,讓手下人喂了那人。
那人沒有任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