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討著說法,若是以往,家里的水稻盡毀,這些人家不少怕是要去借錢借糧了,幸好如今這幾年年豐收,又還種有玉米和土豆,這些人家日子也還過得去,一聽說要上報到陛下那里,他們也知道這次是自己不占理,陛下也不能站在他們這邊,反而可能會覺得他們是刁民,被陛下不喜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這些百姓只得罵罵咧咧地走了。
交邕府寧江村的村民米成跟著眾人來肥料廠門口鬧了一番,卻一無所獲還被傅大人罵了一頓這才回去了,到達村口之時唉聲嘆氣的,突然,他看到了同村的村民米德,想起這小子也買了十袋肥料撒自家田里了,怎么沒跟著他們去鬧,一點動靜都沒有。
“德子,今天我們村幾個買了肥料的去肥料廠討說法,你家怎么不去,不會是想著我們去鬧,你在后面撿現成的吧?”米成一見這個光知道占便宜的家伙就來氣,本來心里就不爽快,就想教訓教訓這小子。
米德聽見米成這么問,十分疑惑:“我為何要去肥料廠鬧?”
“施肥的稻苗都被毀了,你不去找肥料廠,等著吃這個啞巴虧啊?”
米德更是疑惑了,“施肥的稻苗都毀了?可我家的稻苗都好好的啊?”
米成覺得這小子在嘴硬,“怎么可能?”
連忙叫住了買了肥料去肥料廠鬧的幾戶人家,一起去米成家的稻田里轉了一圈,結果發現米德家的稻田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感覺長得更好了。
氣得扯住米德的衣領:“你小子是怎么施肥的?”
米德將米成的手拍開,“成叔,雖然您是長輩,但還是尊重一點,我德子也不是好惹的,自然是按照賣肥料的人所說,在栽種半個月之后施肥,且撒肥料要均勻,不能在放水之后施肥,可能會燒苗。”
這些人仔細想想,買肥料之時,那個人好像真是那么說的,不過他們可一點也沒有聽,難道他們真是施肥不對,才毀掉了自家辛苦栽種的稻苗,只要按照那人所說施肥,就沒事?
想到這里,這些人心里更是難受了,幸好沒有完全得罪那位傅大人,不然他向陛下告了一狀,陛下就會覺得他們交邕府的百姓都是無理取鬧的刁民。
這幾人也沒有了剛剛的氣勢,反而訕訕道:“德子,雖然你家的稻苗沒毀,但誰知道這肥料有沒有用?說不定你白費一番功夫呢?”
米德也沒慣著這些人:“總比稻苗都沒了的好吧?”
眾人被米德激怒:“你?”可如今大巍律法嚴明,以往這種村子里打架都是村里調解的,不會有什么大事,可如今卻可以告到縣衙里,想到這里,眾人又將拳頭收了起來。
“我們走著瞧。”說罷就氣鼓鼓地離開了。
米德看著幾人的背影,笑道:“真是一點腦子都不用,就知道半價賣東西便宜了就去搶,連怎么用都不知道,人家之前都告訴你們施肥不對要燒苗,稻苗被毀倒知道找官府大人鬧了。”
三月以后,交邕的水稻都已成熟。
寧江村的米德家一共種了十畝水稻,其中有五畝都用了肥料,這三個月以來,米德每日都前往自家的田里看水稻結穗如何,很快發現了施了肥的稻田水稻結的穗比另外五畝田多多了,他這個月來更是吃住都在田邊,就怕被嫉妒之人發現,毀了他家的稻田。
直到家里的十畝稻田都收成了,米德才松了一口氣。
可全家看著堆了整整一間屋子的稻谷,快要驚喜地暈了過去,沒有施肥的五畝稻田,跟以前一樣,一畝地大約收成三百斤稻谷,可施了肥料的五畝稻田,竟然每畝地收成了六百斤稻谷,整整翻了一倍,比之前所說的漲收五成還要好。
而同村的村民們也早就知道了米德一家怕是豐收了,這往家里運的稻谷比他們家的多多了,都圍在米德家里去湊熱鬧。
寧江村村長:“多少,一畝地收成六百斤稻谷?德子你不是在胡說吧?”
可眾人看著米德家堆得滿滿的稻谷,也知道米德家只有十畝地,若不是五畝地的收成翻番了,怎么可能收成這么多?
而米成一行人鐵青著臉,“這賣肥料之人不是說,施了肥可增產一半嗎?怎么可能翻番?”
米德這幾個月老是被這些人嫉妒針對,嘲笑道:“有時候人還是要長耳朵,不然既不能知道如何施肥搞得自家的稻苗被毀,又沒有聽到人家賣肥料之人所說的是增產至少一半,這至少自然可能翻番,甚至以后畝產千斤水稻也說不準?”
而這些稻苗被自己毀掉的人此時心在滴血,要是米德這家伙沒有豐收也就罷了,還增產了一半,若是當初他們也能好好施肥,是不是也能多收成一千多斤糧食,多掙二兩多銀子,一年就能多掙五兩銀子,看到米德這家伙豐收了,比他們顆粒無收還難受。
而寧江村的村民也在心底盤算起來了,原本以為這肥料一點用都沒有,一畝地要用兩袋肥料,用二百文錢,增產五成多收成一百五十斤,也就是賺三百文錢,這算下來一畝地才賺一百文錢,家里有十畝地的話,就多賺一兩銀子,可需要人力施肥也是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