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竹月和兵部尚書杜軍連忙跪下連喊冤枉,而賀疏舟卻擺了擺手讓他們閉嘴。
又看向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連忙跪下喊冤,
“冤枉啊,陛下,我們從未將戶部與工部之事跟其它部門的官員談論過,更不要說泄露機密了,再說了,杜竹月所說之事只要有心了解,就能知道,如何算是機密呢?”
賀疏舟輕笑,“杜竹月,你說你是從哪里知道陽仙縣和來閔縣每日所需煤礦數量,和運這些煤礦的人數和牲畜數量,還有京城的百姓和酒樓作坊每日所需的柴火花費。”
杜竹月從容應道,“回陛下,民女除了讀書,最大的愛好是看官營報紙,從官營報紙上所寫,每日陽仙縣鋼鐵廠,所產的鋼鐵超過三萬斤,所用煤礦三十萬斤,這都是官營報紙所寫,陛下可派人查驗。”
賀疏舟又看向禮部尚書,禮部尚書也連忙跪下,“陛下,這些信息的確算不上機密,也確實在去年年底年終總結之時登過報,若是這些也不能刊登,臣有罪?!?
賀疏舟笑道:“自然可以,算不得機密,鋼鐵廠的產量朕的百姓應該知道。”
杜竹月又說:“民女在未與父親相認之前,是京城的賣花女,每日買柴花費五文,又聽說酒樓每日買柴甚至要花費幾兩銀子,就估算出京城每年花費在柴火上的花費不低于三百萬兩?!?
賀疏舟看向戶部尚書,“紀愛卿,杜竹月估計得準確嗎?”
戶部尚書連忙應道:“回陛下,基本準確?!?
賀疏舟又看向跪著的進士呂聞:“呂聞,你出身如何?”
呂聞這時就有點后悔了,沒想到這臭娘兒們還編得有模有樣的,“回陛下,草民出身并州農家?!?
“農家出身,那家里讓你讀書一定不容易吧?”
呂聞:“回陛下,草民的全靠父母與兄弟姐妹托舉,才能考中舉人,乃至進入殿試。”
“那朕問你,你砍過柴嗎?”
呂聞:“沒有?!?
“你種過地嗎?”
呂聞:“沒有?!?
“你平時看官營報紙嗎?”
呂聞:“草民既要忙著學習詩詞歌賦,圣人之言,又要學習數學之術,又不像出身高貴之人,有名師教導,事半功倍,沒有什么時間看報紙,所以只看了科舉規制那一日的報紙。”
“那你家每日吃多少糧食?”
呂聞:“這,草民不知?!?
“每月買鹽花費多少?”
呂聞:“不知?!?
“你家有多少畝地?去年收成多少糧食?交糧稅多少?這你總該知吧,你是家里的讀書人,這跟小吏打交道總該你出馬了吧?”
呂聞滿頭大汗:“這……草民不知?!?
賀疏舟長哼一聲,“這也不知,那也不知,出身農家,連家里幾畝地都不知道,還說杜竹月出身官宦世家,是得了捷徑的出身高貴之人,朕看你才是農家里的少爺,有少爺病,卻無少爺命,怕是平時吃飯都要家里人喂到你嘴里吧?”
滿堂大笑,就連本來緊張懼怕無比的考生們,也被陛下所言逗笑。
賀疏舟又翻到了呂聞的試卷:“報紙也不看,策論也是浮于表面,滿口圣人之言,若是五百年前,倒還算是一篇好策論,可如今大巍日新月異,你這篇策論也只有幾百年前的人能欣賞了?!?
“朕科舉是選官的,又不是考圣人之言的,你喜歡做學問考了舉人就去書院當老師,又何必來科舉,若是讓你做官,怕是要讓所轄之地倒退幾百年?!?
寂靜的朝堂又有了憋不住的笑聲。
呂聞兩股戰戰,不敢回答。
“來人,將他拖出去,廢了他的進士功名,等這位農家少爺知道家里有幾畝地,再來京城考官吧?”
呂聞這才意識到,因為他的嫉妒之心,一切都完了,被侍衛強行拖走的呂聞不禁大喊。
“陛下,你讓女子考科舉,有違天道,廢除妾制,讓女尊男卑,與男人糾纏,不為先祖傳宗接代,倒反天罡。你才是天下最大的昏君。”
完了,難道這些站在朝堂之上的男人就能看著一個女子成為狀元,以后進入內閣,封侯拜相站在他們頭上嗎?廢除妾制,這些大臣們就愿意嗎?
既然一切都完了,已經得罪陛下了,那就激起這些大臣的逆反之心,讓這些大臣保他,他是家里最出息的人,他不能灰溜溜地回去,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令呂聞沒想到的是,這些大臣們聽到他的話,非但沒有保他,勸諫陛下,反而將頭埋得更低了。
賀疏舟聽到呂聞的話,抬手攔住了拖他離開的侍衛。
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大臣們。
【你們也是這么想的?】
大臣們雖然以前那么想過,但跟著陛下久了,哪里不知陛下這些做法是為了大巍好,連忙表態。
錢之榮:“陛下,臣認為您廢除妾制,讓女子考科考,可繼承財產十分正確,同樣都是人,為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