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蘭錆變了臉色,似乎聽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話,“陛下,您說什么?”
陸蘭錆想要上前去抓住賀疏舟的手,卻被生著氣的賀疏舟直接躲開,“若是你后悔了,朕也不會強迫于你,不過,外面的人也會知道是朕先膩了你。”
明明說著再狠不過的話,賀疏舟的眼睛中卻充滿了淚水,陸蘭錆看淚眼蒙眬的陛下,心如同被針扎了一般地疼,他為何會后悔呢?
陛下答應他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想到這里,他也不顧陛下誤會了什么,直接將眼前之人緊緊抱入懷中。
“陛下為何認為臣會后悔,臣做的最不會后悔之事,就是想陛下剖白心意,就算是陛下今日進面是拒絕微臣,微臣也絕不會后悔,臣不能忍受永遠只做陛下的友人。”
賀疏舟看著眼前之人,長哼了一聲。
“為何剛剛不愿進來?不是不愿見朕嗎?難道不是后悔了,明明是你強迫于朕,反倒成了朕強取豪奪戰功赫赫的大巍戰神安寧王了,如今你成了被皇帝羞辱的小可憐,安寧王可還滿意你的戲耍成功了。”
陸蘭錆聞言,就知道陛下剛剛是誤會了,認為他久不進來,是因為不愿見他,可若讓他說出剛剛為何呆站在帳前,他又不太好意思。
見陸蘭錆這家伙不發一言,或許陸蘭錆剛剛說的話也不過是蒙騙他的,而他真的是被眼前之人戲耍了,而這些日子里的糾結和彷徨仿佛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看著他的陛下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陸蘭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連忙解釋道。
“臣本就只會帶兵打仗,保護陛下,可如今陛下能用三萬禁軍大敗三萬聊國鐵騎,這是臣也不能做到的事,陛下又能充盈國庫,治國理政,陛下這么完美,微臣想著如何才能配得上陛下呢?”
“如此想來,就在帳前入了魔障,可即便如此,臣也不會放棄陛下的。”
賀疏舟聽到這家伙的解釋,才知道這家伙竟然是因為自卑了,可他也不過是因為有了系統的幫助,而陸蘭錆卻是全靠自己,就殲滅了六萬敵軍。
再說了,
陸蘭錆見他的陛下用他從未見過的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陸蘭錆,我不是神仙下凡,我是肉體凡胎,若是世間所有人就將我看作是神仙下凡,而我希望作為愛人的你,將我看作一個有感情有需要的人。”
“當初你是戰功赫赫的安寧王,大巍離不開你,你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對作為大巍皇帝的我有三分尊敬就不錯了,之后我還是不得不重用你,你又為何要處心積慮接近我呢?”
陸蘭錆舔了舔嘴唇,猶豫了一會兒,才想到他為何要接近陛下,當然不是為了蹭飯,而是,
“臣一方面為陛下的美色所惑,一方面,也是因為陛下看上去與臣一般孤獨與痛苦,在陛下所謂仙人下凡的傳言還沒有流傳之前,臣就覺得陛下就像是居高臨下看著眾生,而不愿沾惹凡間事的另世之人,我想要了解陛下,又不得不被陛下吸引,一步步地接近陛下。”
“最后,我發現陛下的思想卻如另世或者是他們所說的仙界之人一般,與這般世界大有不同,可陛下的靈魂,卻同我很相像,不愿讓人接近,只有不斷地嘗試,才可能讓陛下的內心露出一條縫來,而我趁勢鉆了進去,就看到了陛下這個仙人,是如此渴望著親情和友情,是這么孤寂,是那么千瘡百孔。”
“所以,擔負著一個國家的陛下,我想要做陛下的親近之人,就算是我不自量力吧,我想要幫幫您。”
聞言,賀疏舟輕笑,“明明是因為我的父親無能而失去了雙親的你更是需要治愈吧,可你卻不知所謂地接近我。”
“百姓們將我看作高高在上的皇帝,大臣們也有時將我看作君威難測的陛下,有時將我看作需要呵護的孩子,而最終他們都將我看作無所不能的仙人,而唯獨你,真正將我看清楚,而這才是我讓你一步步接近的原因。”
“而到了現在,我真正地動了心,你卻說你將我看作無所不能的神仙,覺得配不上我。”
“陸蘭錆,究竟是你以前的腦子是一時清醒?還是你現在的腦子被豬油蒙住了?”
陸蘭錆握住眼前之人的手,“臣明白了,是臣剛剛的腦子被豬油蒙住了,是臣剛剛魔障了,陛下是天下最尊貴之人,若是論地位,又有誰配得上陛下呢?可若是作為陛下的愛人,根本不需要與陛下相配,只要足夠愛陛下和陛下的接納就行了。”
“不過,陛下剛剛所說的對臣動了心,臣想再聽一遍。”
聽到陸蘭錆的話,賀疏舟臉頰通紅,連耳垂也紅透了,陸蘭錆見著臉上又紅云更是艷上三分地陛下的,喉結微微一動。
卻見賀疏舟有幾分羞惱,剛剛話趕話承認了對這家伙的心動,可若是讓他單獨再說一遍,他就羞于出口了。
陸蘭錆就見他的陛下連脖子都紅了個通透,讓本就別扭的陛下承認他對自己的心動,恐怕是有點難為人了,可此時的他卻很惡劣,非要讓心上人羞惱不已,來證明他在心上人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