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才英額頭青筋暴起,若不是看這小子眼神如此真誠,還以為他在陰陽怪氣自己呢?
“你明日少說話,陛下問你你再答,不許多說一句,閉好你的嘴,本大人是在為你的腦袋著想?!鼻f才英拍著房奇略的肩膀,反復(fù)囑咐道。
翌日,被重兵把守的天光觀,又來了更多的禁軍,直把這天光觀外圍圍得連人都站不下了。
陛下上次被刺殺以后,禁軍首領(lǐng)方吾寧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禁軍又操練了好幾番,還將所有貼身保護陛下之人又查了個底朝天,生怕混進來一個叛徒,傷害到大巍好不容易才出現(xiàn)的明君苗子。
房奇略以前剛進入天光觀之時,其余的道士就每日長吁短嘆,說不受新帝寵幸,尤其是他,命不好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自己,卻覺得在天光觀的日子好得很,他可害怕皇上這種一個念頭就能定他生死的人了,昨日一想到今日要見當(dāng)今圣上,更是嚇得一夜沒睡,早上還嚇得吐了一頓。
賀疏舟還是第一次踏進位于京城城郊臨宜山的天光觀,果然巍峨雄偉,不負皇家道觀之名。不過看見墻上嵌著的鐵碎片,想起火藥的成功還是因為一個叫房奇略的道士想要用煉丹的法子煉制火藥,果不其然,煉丹爐炸了,因為那場爆炸,還給這個精美的道觀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莊才英引著陛下來到主殿,賀疏舟就見站在中間的是一個年輕的道士,一見他出現(xiàn),腿就開始發(fā)抖。
賀疏舟了然,他身邊人都是高官或不卑不亢內(nèi)核穩(wěn)定之人,他甚至有時候都忘記了自己是能隨意定人生死的皇帝了,今日見這個小道士,才想起許多人見他就應(yīng)該如此,不過這小道士可不是一般人。
賀疏舟對這個腿肚子都在打顫的小道士,努力露出了一個盡量親切的微笑。
“你就是造出火藥的道士房奇略?”
房奇略費了半天勁才開了口:“回……回陛下,是的。”
賀疏舟拍了拍房奇略的肩膀,“真是少年英才,哈哈哈哈!!朕有你等英才,真是三生有幸啊?!?
房奇略聽到這位普天之下最尊貴之人的夸獎,又見陛下明明面容溫和,還很親切,這才放松下來。
不過房奇略一放松下來就忘了昨日莊才英的諄諄教誨,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陛下,您也是少年英才。”
【呵,朕還沒見過這種,順便夸一下朕的,這孩子有點缺心眼吧?】
莊才英努力不笑出聲。
【同樣都是天才,施姚是人情世故拉滿,既能搞學(xué)術(shù),又能搞政治,這小子簡直是人情世故負分的存在,符合朕對天才的刻板印象。】
莊才英聞言臉上沒了笑意,他早就知道房奇略不會說話,不過要是因為此耽誤了他的前途,他還是覺得不太公平,畢竟冒死救了這小子一命可能是付出得多了,對這小子跟別的道士還不一樣,他可是很護短的。
【不過嘛,天才不就是被別人包容的嗎?看看這小子真誠的眼神,就算話說得不好聽,還不是這么可愛,天才可是可求不可得的。】
聞言莊才英才放松下來,雖然這小子說話不好聽,但就是有一種魔力讓所有人都包容他,天光觀的道士也是寵他得很,他也是包容這小子得很,現(xiàn)在連陛下也不例外。
賀疏舟來天光觀當(dāng)然不只是來看這位少年天才的,更是來檢驗火藥的成果。
于是,過了一會兒,賀疏舟和莊才英就站在一頭,還被房奇略叫了好幾次站遠一點,等到足夠遠,賀疏舟甚至都感覺快要看不清了,房奇略這才滿意。
從觀里拿出一個圓形的彈藥,上面還有一根引線,房奇略將這根引線點燃,然后快步跑了回來,賀疏舟捂住耳朵,一聲劇烈的聲音響起,彈藥將昨日砌好的水泥磚墻炸得粉碎。
賀疏舟笑了起來,“很好。”夸獎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房奇略又跑走了。
莊才英:“這小子就是這樣的,陛下不要見怪?!?
賀疏舟:“有本事之人,無論如何,朕都喜歡。”
就見房奇略又從觀里推出一個東西,賀疏舟瞪大了眼,
【啥玩意兒,意大利炮都造出來了,你小子還真是個天才?!?
房奇略推出一門賀疏舟看起來十分熟悉的大炮,然后拿出一枚賀疏舟十分熟悉的炮彈,十分熟練地點燃引線,將這枚炮彈十分熟練地裝入大炮中,然后又迅速地跑了過來。
賀疏舟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長這么大還沒現(xiàn)場見過炮彈發(fā)射呢,這次十分仔細地捂住了耳朵,而侍衛(wèi)們看著這個龐大的鐵疙瘩,直覺不是凡物,將賀疏舟圍了起來。
賀疏舟見這枚炮彈是指著對面的山的,也放松下來,但耳朵還是捂得很緊。
然后,眾人就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面,這枚炮彈在炮筒里待了一瞬,然后突然一聲巨響,這枚炮彈就朝著對面的山上飛去,在炮彈撞上山的一瞬間,火光四射,石破天驚,飛沙走石。然后眾人聽到了一聲更大的巨響,煙霧散去。
這座山都被這枚炮彈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