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獄卒及時封住了賀季同的嘴,沒有讓他說出更多的驚天之語,但這些話還是傳到了賀疏舟的耳中。
賀疏舟冷笑一聲,打算去看一看這位叫嚷著老天不公的堂親。
大理寺的監(jiān)牢今日迎接了一位尊貴無比的探視者——當今圣上。
賀疏舟被抬進樂成侯賀季同所在的監(jiān)牢,見這位表親看上去的確儀表堂堂,文質彬彬,也難怪他之所言如此憤憤不平了。
不過此時的賀季同雙腿雙腳皆被綁著,連嘴也被堵住,見到穿著明黃色龍袍的賀疏舟出現(xiàn),眼神憤恨,恨不得用眼神將他殺死。
“來人,將他的嘴松開?!?
牢頭:“陛下,使不得啊,這賀季同言語污穢不堪,恐污了陛下尊耳?!?
賀疏舟態(tài)度堅決,“無礙,朕今日來就是想聽他說了些什么?”
獄卒將賀季同的嘴里的布一拿下來,賀季同就連忙對著賀疏舟罵道。
“賀疏舟你這個狗皇帝,怎么沒死???”
“如今不過是你運氣好沒被刺殺死,成王敗寇我愿賭服輸。”
“但憑什么同樣是太祖皇上血脈,你賀疏舟生下來就能當皇帝,而我賀季同生下來就只能當一個無實權的侯爵。真是老天不公啊,讓你這個三年不理朝事的狗皇帝得了仙家寶物,如今也憑此成了人人稱贊的明君,真是老天不開眼啊。”
賀疏舟聽到此人的辱罵,沒有一點惱怒,反而輕笑了兩聲,才慢悠悠地說道。
“樂成侯,朕天生就能做皇帝自然是不公平,但你又憑什么說這些話呢?”
“你不也是天生就是高人一等的侯爵嗎?你是嫡子,你還有兩個庶子哥哥,你只顧得盯著朕的龍椅,有沒有想過老天對你的庶出哥哥公平嗎?”
“你口口聲聲說公平,你有本事放棄自己繼承的爵位,讓幾個兄弟與你共同競爭爵位呢?你不會吧,你只會覺得爵位就該是你的,不會思考對別人公不公平?!?
“所以你這個人,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公平,而是你能不能得到一切?”
“若要公平,憑什么你生下來的就是貴族,榮華富貴,別人生下來就是平民,要為了溫飽而掙扎呢?你思考過公平嗎?你只知道老天對你不公,其實老天已經(jīng)對你十分不錯了?!?
賀季同漲紅了臉,“狗皇帝,那又如何?我生下來就比那些賤民高貴,也比那些庶子高貴,我學富五車,就算是不能做皇帝,憑什么連考科舉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當一個連一點權利都沒有侯爵。”
“狗皇帝,要是你成了侯爵,我成了皇帝,你就不會那么大義凜然了?!?
賀疏舟聽到這話,反而接著嘲諷道:“既然你要參加科舉,又如此厭惡不能有實權的侯爵之位,為什么不直接放棄繼承爵位呢?如此一來,你沒有了爵位,根據(jù)大巍律法,你就能跟你的兄弟一樣參加科舉了,你的哥哥是四年前的三甲進士,如今還翼州為官。”
“你為什么不放棄你的爵位呢?不是很討厭嗎?”
賀季同罵道:“狗皇帝,爵位是祖宗留下來給我的,我憑什么不要?”
“你看吧,你明明很喜歡自己的爵位,喜歡自己的特權,什么都想要,又談何公平呢?又何必裝得道貌岸然?”
賀季同被賀疏舟的話激得吐血暈了過去。
被削了爵位的宗室們失去了爵位,本打算進宮向太后娘娘哭喪,但他們與這任皇帝甚至上任皇帝的親緣關系都太遠,也與皇帝賀疏舟和太后娘娘沒有什么感情,文武大臣和百姓們本就愛戴如今的皇帝,他們又與刺殺了皇帝的三位侯爵都有牽連,那些大臣和百姓們恨他們都來不及,如何會幫他們,如今他們才真是完了。
本就沒有爵位繼承的庶子和嫡次子,還有那些宗室女,卻沒有那些失去爵位之人那般悲痛,本來這爵位就與他們無緣,還白白被宗室出身的身份所連累,大巍律法規(guī)定,他們這些沒有爵位之人,就算是能參加科考,也不得擔任五品以上官員。
可宗室爵位一朝被廢,陛下還同時下了一道圣旨,他們宗室之人不能擔任高官的律法被廢除了。同時,無論是庶子還是庶女,嫡次子還是嫡女,都有與嫡子一樣平分繼承父親和自己母親家產(chǎn)的權利,而且與前朝云朝的爵位遞減但所有子嗣都繼承爵位相似,這條政令是強制執(zhí)行的,也就是說,他們這些本與爵位無關之人,反而因為陛下,多繼承了一筆可觀的財產(chǎn)。
如此一來,只有本來就有爵位或未來有爵位的世子對廢除宗室爵位這件事鬧得厲害,別的宗室人反而非常平靜地接受了。反而因為這些宗室們家底頗豐,如今又沒有了做官的限制,甚至連女兒都能送去讀書考科舉,幾乎所有宗室都打算無論男女,只要適齡的孩子都送去書院讀書。
于是賀疏舟耳邊又傳來一聲系統(tǒng)提升音。
[系統(tǒng)通知:大巍宗室總體忠誠度增加5,積分+50。]
賀疏舟仔細一思考,雖然有爵位的宗室對他的好感度肯定降到了負數(shù),但宗室中大部分沒有爵位的,反而對他增加了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