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并沒有因?yàn)閼嵟ヅ袛嗔Γ櫫税櫭迹骸笆裁唇凶詈笠豢蹋俊?
這時松山久幸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讓降谷零萬分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因?yàn)槲覀儾⒎钦嬲幕钊恕!?
秋園彥二和神田延五郎嘆了口氣,緊繃的肌肉垮下來,順勢躺倒在沙發(fā)上。
秋園彥二抓了抓頭發(fā):“事實(shí)就是這樣 ,所以我們才不希望你知道。”
降谷零從見到國中生模樣的幼馴染從門后走出來時就愣住了,雖然已經(jīng)是十多年不見,但景的模樣依然牢牢印在他的記憶中,然后便被后一句話撞得大腦嗡嗡直響。
“你們……”他無法從喉嚨里吐出這兩個字,“……怎么會……不是好好站在我面前嗎?”
從前的諸伏景光,現(xiàn)在的綠川弘上前微微踮起腳拍了拍摯友的肩膀,柔聲說:“抱歉,但零心里最清楚不過,不是嗎?你比包括赤井秀一在內(nèi)的任何人都更清楚,諸伏景光已經(jīng)死了。”
綠川弘殘忍地戳破了降谷零的幻想:“站在這里的我、萩原和松田都只不過是死后的一縷殘魂執(zhí)念,借了世界之外的力量重新顯現(xiàn)世間,也并不會在世上停留太久。因?yàn)椴幌胱屇愕枚鴱?fù)失,所以擅作主張地選擇隱瞞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零。”
綠川弘摟住了降谷零微微顫抖的身體,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何其可笑荒謬的說法,但……
降谷零反手摟住了國中生模樣的幼馴染,眼前的人就是景,絕對不會有錯,有體溫,有心跳,景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而且他也無比確定,那個夜里,諸伏景光確實(shí)已經(jīng)頂著蘇格蘭的名字死去。
那么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答案即使再怎么不可思議,它也是唯一的真相。
“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是我遲到一步,如果當(dāng)時我再快一點(diǎn)……”降谷零每每想到當(dāng)時的情況就后悔莫及。
綠川弘笑了笑:“你知道的,世界上沒有如果。過去不可改變,我們能把我的只有當(dāng)下和未來。這些年一個人,辛苦了,零。”
一句辛苦,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下,低不可聞的抽噎聲響起。
七年的時光,并肩而行的身影一個個減少,五個人最后只剩下他一個獨(dú)自前行。
這時候就連最不解風(fēng)情的神田延五郎也沒有開口,他和秋園彥二最近剛升了一級,恢復(fù)了一些記憶,所以此時格外感慨。
模糊的記憶中除去親人,就是當(dāng)年在警校時打打鬧鬧的時光,短短的半年時光是如此讓人難以忘懷。
不過……神田延五郎片刻后挑了挑眉:“好了好了,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這么久的不惡心啊!”
秋園彥二一枕頭拍在他臉上:“小神田也要注意讀空氣啊,現(xiàn)在可是感人的重逢情節(jié),不要說這種煞風(fēng)景的話。”
降谷零即使知道他們兩個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心中的傷感,但還是忍不住回懟了一句:“你們兩個半斤八兩。”
“嚯!”秋園彥二頓時來勁了,跳起來一把勒上降谷零的脖子,“我可是為了你殘忍地背叛了自己的親親幼馴染,小降谷你三十七度的嘴竟然會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神田延五郎惡心得打了個哆嗦,連忙轉(zhuǎn)移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綠川弘也忍不住笑了。
幾人調(diào)侃了幾句,客廳里的氣氛終于在表面上恢復(fù)了正常,秋園彥二突然一拍額頭說道:“其實(shí)班長也來了。”
大概是因?yàn)樵谝蝗簡紊砉分校瑬|原涉這個有未婚妻的人自帶某種神秘結(jié)界,總是會在某些時候被他們不經(jīng)意地遺忘。
“班長?!”降谷零都不好說這算是驚喜還是驚嚇。
“不過班長現(xiàn)在還忙著工作,我們都走了就剩下他一個。”神田延五郎攤攤手,“如果又想說的話你可以等到下班。”
降谷零很快想到:“所以昨天其實(shí)就是你們四個。”
綠川弘點(diǎn)點(diǎn)頭。
秋園彥二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你們先聊著,我們兩個就先回去接著工作了,總不好把班長一個人丟在那兒。”
于是這邊的一對幼馴染很有眼色地鉆進(jìn)臥室撤離現(xiàn)場,將客廳讓給了另一對久別重逢的幼馴染。
降谷零看著臥室門被關(guān)上,然后轉(zhuǎn)頭盯上某個正想跟著渾水摸魚離開的關(guān)鍵人物:“回去工作為什么要進(jìn)臥室?里面有哆啦o夢的傳送門嗎?”
正把手放在門把上的松山久幸縮頭縮腦地轉(zhuǎn)回來,心中罵罵咧咧,臉上卻擺出討好的笑容,試圖蒙混過關(guān):“這個……那個……”
降谷零大跨步走過來,兩手拎著松山久幸的肩膀?qū)⑷税丛谏嘲l(fā)上,露出一個陽光明媚的笑:“看來這次我們確實(shí)需要好·好·聊·聊!”
松山久幸就像被老鷹按在爪子下的小雞仔,可憐極了。綠川弘趕忙擠開幼馴染,把孩子護(hù)在背后:“零,夠了,別為難小孩子。”
降谷零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沙發(fā)上的兩人,看著松山久幸分明比幼馴染高出的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