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損失……抱歉,只要損失的不是自家,對千手扉間來說就等于沒有損失。對于一個生長于戰亂年代,并且死于戰爭的人,他的法律意識和道德底線都異常靈活。
松山久幸會考慮到不要傷及無辜,將損失降到最小,但那千手扉間不是,對他來說達成目的才是最優先的,其他方面可以視具體情況稍微退讓。
千手扉間可以為自己人為后來者付出一切,但……僅限于得到他認同的自己人,對于被劃歸到這個圈子以外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算計的對象。并不是他真的本性冷血殘酷,而是在那個年代,要保下自己人已經很艱難了,他無暇顧及、也無力顧及其他,對他人的每一分仁慈,或許都會在未來變成刺向自己的刀。
千手扉間沒有千手柱間那樣強大到能鎮壓一切的實力,只能竭盡心力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村子,守護一個未來。
警方的車隊剛如山不久就被沖了個七零八落,前方的黑田兵衛確定這突如其來的水沒有繼續傾瀉之后,才帶著人返回救援,同時通知了其他部門。山里突發山洪,自然要進行專業調查,后續的搜尋是否要繼續,也要根據調查結果而定。
被水沖得天旋地轉的一群人終于在水慢慢退去之后打開車門爬出來。運氣好,四個車輪著地的人還能直接解開安全帶出來,頂多是手腳軟一些,頭暈一些。運氣不好車四腳朝天,或者干脆就被其他車壓住的,只能在狹窄的空間內先擺正自己的位置,再尋找可以突圍的方向。
諸伏高明這邊被重點照顧,當然不可能輕松,車直接癟了,車窗全部破碎,車上都是被撞擊后留下的凹痕。幾個先掙脫出來的警員連忙跑過來幫忙,他們生怕人也跟著車一起沒了,好在里面兩個人雖然陷入昏迷,但人還是完好的。
不過駕駛位上的諸伏高明滿臉是血,看起來就算沒死也傷得不輕,需要趕緊送醫院。
好在這時黑田兵衛也帶人趕到,幫忙將人全部救出來,有傷的先上車送醫院,剩下的立刻離開這片區域,以防第二次山洪的爆發。
大和敢助沒受什么傷,雖然他們的車簡直慘不忍睹,還嗆了幾口水,但總體還算好。諸伏高明頭上的傷并不是在水里碰的,而是他自己抓住機會故意撞的,一方面能夠以受傷的正當理由退出搜尋,另一方面還能用血擋一下臉,避免被認出來。
大和敢助趁人裝暈的時候,把人手機順走了,然后優哉游哉地目睹某個真敢怒不敢言的人被送走,然后自己跟著其他人一起,繼續前往黃昏別館。
其實他也在懷疑,這場山洪真的是發郵件過來的神秘人造成的嗎?長野的這片山區確實有一個山頭存在湖泊,但并不是這里,甚至都不是一個山頭,水是怎么來的?總不可能是用水管滋的,這上面也沒有開發出路來,能夠運送水的大型車輛也上不去,如果真的是人為,他們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在沒有說任務終止之前,調查就要繼續,至于山洪,自然有其他的人來處理。
剛才被迫洗了個澡的人心里罵罵咧咧的,他們從頭發都鞋子都在滴水,這里根本沒地方可以更換衣物,還好現在天氣已經暖和了,否則夠他們吃一壺的。
隊伍里另一個人也難得失去優雅地破口大罵。
琴酒安排好任務之后,波本因為身體原因,被安排了另外的身份,而貝爾摩得則混入警方隊伍中,一方面能夠配合安插進來的人掌握一手情報,同時還能暗中監控那個人。
對于這些安排進其他勢力的臥底,別說琴酒,貝爾摩得本人也不怎么信任,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暗中背叛。
但貝爾摩得萬萬沒想到,在她頂替一個不起眼的巡查部長進入警方隊伍后,竟然會在進山的中途遭遇山洪。
她濕淋淋地看了眼湛藍的天空,這種天氣怎么可能有山洪,又不是暴雨季節,開什么玩笑!
貝爾摩得懷疑是那邊做的,難道他們已經猜到了組織的意圖,想要阻止這些警察進山?
但是也太早了吧,或許他們另有目的……
一行人狼狽地趕到黃昏別館,把著急上火的大上祝善都嚇了一跳。
他和千間降代來到別館看見一地狼藉的時候,氣得差點心臟停跳。盜竊者的手法比較粗暴,所以散落的磚石碎塊間還摻雜著一些黃金的碎屑。他們看見這些立馬就明白了,尋找許久的寶藏就隱藏在別館的墻壁中,而他們竟然沒有發現,還讓人搶先一步將黃金帶走。
根據墻壁上殘留的痕跡來看,黃金鋪滿了別館外墻和屋頂,只要想想就心潮澎湃,但……竟然被人搶先了!這是屬于他們的黃金,竟然就這樣失之交臂!
二人一時間失張失智,大上祝善目眥欲裂,喘著粗氣,將所見的一切都砸了個粉碎。
千間降代比他更能沉住氣,也更快恢復理智:“別館這么多年都沒出事,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是誰……究竟是誰……”大上祝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們,是受到邀請的人,他們解開了暗號,先一步來講黃金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