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諾亞一直在關(guān)注的長野的案件終于差不多結(jié)束了，村子里那一伙猖獗的賭徒終于要開始他們的鐵窗生涯。

黑田十五知道后遙望這天空，久久才說：“那真是太好了。”

恢復(fù)的些微記憶中出現(xiàn)了一些孩子的身影，他們有的死了，有的活著，有的則是成為了長野能力出眾的警察，害死他的人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死亡時的痛苦、不甘、怨憤、遺憾、憂慮……也應(yīng)該都撫平了吧……

黑田十五一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掌下規(guī)律起伏著，但他知道這是假象，他不過是一個早該逝去卻強留世間的人。

身體似乎變得輕飄飄的，就連思維也開始變得遲緩，他似乎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過。

第85章 當是別離時

松山久幸本來還在為黑田十五大仇得報而開心，沒想到緊接著就見到目眥欲裂的一幕。

有著與外表不符的沉穩(wěn)氣質(zhì)的青年身體似乎開始變得透明，有什么亮閃閃的東西從他體內(nèi)逸散出去。

“黑田哥！”松山久幸驚恐之下一把抓住黑田十五的胳膊，后者身體重新凝實起來，似乎恢復(fù)了正常。

黑田十五也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剛才是……怎么了……”

松山久幸心臟狂跳，他拉住黑田十五不管不顧地沖上樓。

千手柱間沒有跟上去，他安撫住被松山久幸嚇了一跳的顧客，嘆息一聲。

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些，自然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也知道這是松山久幸必須親自面對的難題……

人生分分合合，聚散無常，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伴你永遠。

何況他們本就是亡者。

……

正在三樓客廳的犬夜叉和秋田悠一也被陡然間試了分寸的松山久幸嚇了一跳。

“松山……哥哥……”秋田悠一站起來，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松山久幸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死死抓著黑田十五的手臂，不敢松開哪怕一根手指。

“黑田……哥……”松山久幸的聲音微微顫抖，“945！”

【哎，你已經(jīng)明白了，又何必向我尋求答案。】

松山久幸抓住黑田十五的手一緊。

黑田十五也從他的態(tài)度中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反手抱住微微顫抖的少年，輕緩地拍著他的后輩，說：“抱歉啊，好像不能陪你更久了，我以為……還有很多時間……”

他說著，身影又開始變得稀薄起來，逸散的光點盤旋著上升，就像夜空中的銀河……

通過正常渠道雇傭的店員本就是執(zhí)念不消徘徊不去的亡者，當他們達成夙愿時，執(zhí)念消解，在有靈的世界，他們會成佛，在這個世界，則是重歸天地，迎來永恒的平靜。

系統(tǒng)的契約并未限制他們的歸處，這是他們的自由。

“不要——”松山久幸話音落下，黑田十五的身形再次凝實起來，他的頭開始痛起來，“再等等、再等等……至少……先去一趟長野，那是黑田哥的故鄉(xiāng)不是嗎？”

黑田十五想說自己并不在意，但又不忍心拒絕少年最后的請求：“我試試，不過不一定能堅持到。”

“我會盡快趕到。”松山久幸堅定地說。

【你這樣強行壓制拖不了多久，還沒等到長野自己就暈過去了。】

松山久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抹去眼角的濕潤，進屋拿出頭盔。

犬夜叉猜到他想做的事，幫忙把摩托車扛下樓。

【甲斐玄人總是要離開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么區(qū)別。】

千手柱間看他們下樓，問：“就你們兩個沒關(guān)系？”

“嗯，我?guī)Ш谔锔缛ヒ惶碎L野。”松山久幸跨上車，黑田十五無奈地坐在他身后。

松山久幸明顯已經(jīng)是鐵了心要去，千手柱間也說不出阻止的話，只能讓他路上小心。

【算了，我來吧，你自己專心騎車，半天時間足夠你趕到長野了。】

【謝謝。】

摩托車在轟鳴聲中發(fā)動，在風中留下一聲“抱歉”。

犬夜叉和秋田悠一面面相覷，黑田哥的事情太過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從店鋪開業(yè)到現(xiàn)在，黑田十五是資歷最老的店員，店里的每一處都是他親自打理出來的，他就是店里所有人的兄長，默默地包容著大家，誰都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黑田十五不在了會是怎樣的情況。

而這一天就這樣平淡又突然地到來了。

秋田悠一咬著嘴唇，眼中蓄滿了淚水：“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提前把這些告訴大家，黑田哥就不會這么快離開。”

千手柱間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頭：“不是你的錯，如果你沒有事先調(diào)查，也許會造成更多的犧牲，這不是黑田先生想看到的結(jié)果。”

“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吧！”

松山久幸騎在車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