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些年衛循一直未娶,兩人還有孩子,怎么看都會復合。
阿鳶垂眸,微微搖頭,“我們沒有關系。”
衛循很好,可有些裂痕一旦產生,就算復合也會有芥蒂在。
除非,衛循能將她遭受過的痛苦抹平。
秋雯心中唏噓,若沒有那些傷害,他們兩人該有多般配。
可惜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阿鳶便讓春桃放下禮物離開。
“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秋雯不想收。
“不光是送你的,還有給張大郎君的,當年他幫我這么大忙,我合該謝謝他。”
聽到張大郎,秋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臉頰染上兩片緋色,倒是沒再拒絕。
只是嘴上說著,“那也不該送這么多。”
阿鳶輕笑,“跟你們對我的恩情來說,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么。”
從梧桐街出來,阿鳶還想去梅林看看,也不知道哥哥跟林娘子相處得如何了。
只是她還沒等吩咐車夫,馬車就被人攔住。
長遠掀開車簾,叫走春桃,衛循踩著腳凳進來。
“衛世子?”
阿鳶渾身緊繃,沒想到衛循會過來。
她身子貼著車壁,眼中含著警惕。
衛循身上清淡的松墨香縈繞在鼻息,男人低沉的嗓音也在耳邊響起,“那日可嚇到了?”
景王的事他本要瞞著阿鳶,可春桃出去打聽,衛循就知道是阿鳶發現了。
女人膽子小,謝錚又是個大老粗,他怕心上人害怕,才攔了將軍府的馬車上來。
只有親自看了阿鳶的情況,他才能放心。
簾子放下,車廂重新陷入昏暗,阿鳶能感受到男人在她身邊坐下,衣角碰觸,她抗拒地往里挪了挪。
“勞衛世子擔心,我已經無事。”
她垂著眸絞著手指,若不是宮宴那天衛循救了她,她早就喊登徒子讓他出去。
只是她這副抗拒的模樣還是讓男人胸口悶疼。
“景王已經被貶至皇陵,三年內不會入京,沈秋瑜跟他一塊走。”
男人聲音清冷低沉,阿鳶怔忪。
景王身份尊貴又備受圣上寵愛,如今被趕出京城,背后少不了謝錚和衛循出力。
阿鳶心里很亂,可還是強裝平靜點頭,“我知道了。”
車廂中再次恢復安靜,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尷尬中又平添曖昧。
阿鳶貼著車壁,胳膊有些酸麻,倏而她感覺到眼前落下一片陰影,男人的五指穿梭進她的指尖中,緩緩握住。
“衛世子!”
阿鳶猛地抬頭,男人悶哼一聲,卻還是未放開她的手。
阿鳶恨他、怨他,他都可以承受,可是承受不住阿鳶將他當作陌生人不見他。
衛循眼眸深深凝住女人的臉,也只有黑暗中,他才可以放肆看她。
“以前是我自大,沒護住你……以后不會了。”
他這是在向她保證。
阿鳶怔愣之后便是失笑,“可我現在不需要世子爺了。”
她需要衛循時,衛循不在,現在有哥哥護著,他又何必再來糾纏。
阿鳶垂眸,眼中劃過一抹嘲諷,抿著唇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不需要了
黑暗中,衛循臉色煞白,喉頭血腥味涌上來。
“那秋雯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偏執,阿鳶心頭一懔。
“世子爺想說什么?”
難道又要用秋雯姐逼她妥協?
女人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獸,手緊緊握拳,指甲快要將掌心掐破。
衛循斂眸,抓住她的手,一根根撥開她的手指。
“二哥那人連爹的話都不聽,他想將秋雯納進府誰也攔不住他,除非”
他的話還沒說完,阿鳶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將秋雯姐接到將軍府。”
她不信衛琮有那么大膽子去將軍府搶人。
“那你可知她與張大郎已經定了私情?她可會愿意永遠待在將軍府中?”
“而且,你能護得住秋雯,可能護得住張家一家?”
衛循蟄伏許久,求得就是一擊必中。
“秋雯姐和張大哥”
阿鳶喃喃,怪不得今日她說起張大郎,秋雯姐臉紅了。
這兩人都是心善的,若沒有他們,也不會有今日的自己。
阿鳶心沉下來,她在侯府待了六年,比誰都清楚衛琮的性子,那人看似病弱,但最近陰狠。
她是可以求哥哥護住秋雯和張家,但謝錚畢竟是衛侯爺的下屬,若下屬跟親兒子起了爭執,她不確定衛侯爺能否幫著哥哥。
而且她也不愿因為自己讓哥哥跟衛侯爺起了嫌隙。
衛循就是算準了自己有所掣肘,所以不得不答應他。
“衛世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