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循聽到她答應,提著的心重重放下,嘴角也勾起笑意,只是還不等他笑出來,阿鳶又說,“那讓舅舅陪我們。”
“舅舅是大將軍,定不會有拍花子敢靠近。”
衛循:“”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算是知道了。
長安街,燈火如晝。
阿滿穿了一身紅色的襖裙,外面披著兔毛大氅,整個人跟個小兔子一般。
謝錚將她舉到肩膀,正好可以俯瞰長安街的夜景。
“好漂亮呀!”
阿滿一點也不覺得害怕,興奮地不行。
阿鳶卻擔心女兒吹了風著涼,墊著腳將她的帷帽戴上。
“娘?”
小姑娘被遮住大半視線,有些不樂意,小嘴都撅了起來。
阿鳶語氣堅決,“沒得商量,難得你想生了病吃苦湯子?”
“好吧”
阿滿到底沒拗過娘親,實在是湯藥太苦,她喝不下去。
小姑娘怕苦這點隨了阿鳶,只是阿鳶在侯府喝慣了避子湯,再苦的藥她都不怕。
但女兒不能吃苦。
女人站在花燈下,眉眼溫柔,嫵麗的面容讓人移不開眼。
景王坐在觀景樓,癡癡的望著下面。
“那便是謝小娘子?”
沈秋瑜眼中閃過嫉恨,很快又掩飾住。
“是她,王爺現在相信阿瑜的話了吧,謝娘子傾國傾城,不是尋常女子能比,不然衛循也不會念念不忘許多年。”
沈秋瑜不信衛循真的喜歡阿鳶,不過是看上她的美貌罷了,若自己也生成這般模樣,她不信衛循不心折。
“是個美人。”
景王撫著下巴,一副好皮囊卻透著猥瑣,那雙渾濁的眼更是盛滿了勢在必得。
他玩了那么多少婦,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極品呢,也不知她床上帶不帶勁。
沈秋瑜笑著恭維,“再美到了王爺這里還不是乖乖受著。”
“怎么?醋了?”
景王把她拉入懷中,手撫著她的后背。
冬日沈秋瑜穿得厚,但后背的傷還未痊愈,她疼得臉色發白,卻仍要強忍著痛苦。
“怎么會呢,王爺有了新的美人阿瑜該高興才是,謝娘子跟過人還生了孩子,尋常人家都不會娶這樣的,王爺只要給她一個側妃位子,就不怕謝將軍不答應,到時候您不僅有了美人,還拉攏了一個三品將軍,豈不美哉?”
“嗯,還能羞辱到衛循,一舉三得。”
景王表情得意,仿佛阿鳶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畢竟他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謝錚但凡識相點就不會拒絕。
謝家兄妹并不知樓上的算計,在長安街逛了一圈,阿滿手中已經多了兩個花燈。
她最喜歡兔子,花燈也要小兔子模樣。
“娘親是花,舅舅我們再去給娘親挑一個。”
她嫌坐在謝錚肩膀上不方便,吵著要下來。
小姑娘一手拎著花燈,一手拉著阿鳶的手,蹦蹦跳跳走向花燈攤子。
衛循站在街角,看著她們娘倆,低聲朝長遠道,“人可引過來了?”
長遠點頭,“爺放心,他們已經來了!”
阿滿興致勃勃給娘親挑著花燈,謝錚就跟在她們身后,護著二人。
街上的人很多,京城每年的花燈節,也是年輕男女們相看的時候,這一日大家不講究規矩,若看上了便讓兩家父母定親。
“林娘子,你喜歡什么燈,我送你啊?”
秦二郎殷勤的追在林清霜后面,他雖在兵部任職,但身子并不健壯,走了這大段路,臉上都浮起一層薄汗。
林清霜不喜單薄的男子,秦二郎那小身板還不如她壯呢,她怕自己一拳頭就把他打倒了。
“我不喜歡花燈,你不用破費了。”
她語氣冷冰冰的,秦二郎表情無措,“可是方域說錯話了?”
林清霜向來嬌縱直率,有話就說,可遇到秦方域這個動不動就紅眼圈的小郎君,她只能將性子壓住。
“沒有!”
“不是要買花燈嗎?走吧。”
謝錚遠遠站著,看著兩人相談甚歡走向花燈攤子。
那個以往最不喜這些玩意兒的女人接過小白臉給她買的羊角燈,眉眼間都帶著不爽。
“真丑!”
“哥哥?”
阿鳶買完花燈帶著女兒回來,就聽到謝錚這句話。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荷花燈,陷入了沉思。
這燈丑嗎?
“咳咳!我不是說你。”
謝錚回神,連忙解釋。
阿鳶也沒當真,笑著說道,“阿滿想去河邊將花燈放走,我們走吧。”
若平時謝錚肯定一口答應,但看著對面越發親密的兩人,他心口火燒火燎的。
“我”
“哥哥可是有事?”
阿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