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好后,他答應(yīng)給林清霜當(dāng)三個月的武師傅,如今期限已到。
“可是我的功夫還沒有學(xué)好,你不許走!”
林清霜被嬌養(yǎng)長大,性子本就刁蠻,她雖總吐槽謝錚冷得像冰塊,可心里卻是舍不得他走的。
“練武非一日之功,娘子將我教的那些練好便可。”
“練不好,就要你教我!”
林清霜扯住他的袖子,開始死纏爛打。
“你是不是怨我要你賠風(fēng)箏了?我不要便是”
林小娘子何時跟人低聲下氣過,還是對個奴才,旁邊的丫鬟都已經(jīng)大跌眼鏡。
“我沒有怨你。”
謝錚低嘆一聲,她再嬌蠻也只是個小姑娘,而且還和阿鳶一般年紀,謝錚想到妹妹臉色有些柔緩。
“君子一諾,娘子親口答應(yīng)三個月放我離開,難道還要反悔不成?”
“可我又不是君子!”
林清霜小聲嘟囔了一句,但也知道自己出爾反爾的做法不對,紅著臉問他,“非走不可嗎,如果我以后不罵你了呢?”
只要謝錚不走,她愿意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然而謝錚已經(jīng)下定決心,“非走不可。”
“”
“謝燕笙,我恨你!”
小娘子紅了眼圈,將手中的帕子丟在他臉上,轉(zhuǎn)身跑出院子。
繡著牡丹的帕子還帶著小娘子身上的清香,落在男人掌心被他攥緊。
謝一背著包袱從暗處出來,見自家將軍出神的模樣,問道,“將軍要追嗎?”
這半年謝錚跟林清霜的相處謝一都看在眼中,那林小娘子雖性子不討喜,但本性不壞。
“不用。”謝錚抿唇,將帕子收進袖口中,接過謝一手上的包袱,“走吧。”
兩人越過院墻,街角處已經(jīng)有兩匹駿馬在等著。
林清霜抹著淚,在院門外面蹲了許久,直到雙腿都被蹲麻了。
“他還沒追過來么?”
小娘子聲音悶悶的,還帶著委屈。
她以前不管怎么同謝錚生氣,那傻子都會追過來,用他笨拙的話哄她。
可今天她已經(jīng)等了半個時辰了。
小丫鬟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連忙跑院子里去找人,然而找遍整個院子,都沒找到謝錚。
“娘子他好像走了”
婆子的話打破了林清霜最后一點僥幸,他竟然真的走了。
“謝燕笙,你混蛋!”
地上,小娘子用樹枝寫了幾十上百個笙字,如今都被眼淚打濕。
謝錚騎在馬上,胸口的悶疼讓他很不舒服,這種感覺比他胸口中箭還難以承受。
林清霜那么討厭他,他走了,她應(yīng)該高興才對。
蘇州這邊,衛(wèi)循也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他離開太久,連圣上都開始催他。
衛(wèi)循能敷衍京兆府尹,但不能違抗圣命,即刻便要啟程。
阿鳶知道他要走,狠狠松了一口氣。
這幾日他夜夜宿在桂花巷,寢居里都多了藥湯的苦味。
衛(wèi)循那樣聰明的人,若再待下去,遲早會發(fā)現(xiàn)她偷喝避子湯,到時候,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解釋。
“我去給爺收拾行李,您喜歡喝桂花茶,我給您裝幾包”
阿鳶的態(tài)度過于熱切了,衛(wèi)循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從身后摟住女人的腰,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我要走你這么高興?”
阿鳶身子一顫,斟酌著語氣,“京城離不開您”
“那你就離開了?”
衛(wèi)循手臂收緊,阿鳶越想推開他,他越不依。
看著女人口拙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放她一馬。
“等我回來。”
下次再來,說不定就能帶她回府了。
衛(wèi)循手覆在女人的小腹上,他最近這樣努力,這里應(yīng)該有了孩子吧。
想到阿鳶會生下他的孩子,衛(wèi)循的心尖就軟成了水。
“鋪子的事有下人打理,你莫要太辛苦,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記得了嗎?”
男人仔細叮囑,阿鳶乖乖點頭,“記得了。”
“有事去找李嬸,別自己扛。”
衛(wèi)循知道阿鳶對他的心結(jié),女人向來是有苦往肚子里吞,他怕他走了,阿鳶被人欺負。
“知道的,爺放心回去便是。”
阿鳶全都應(yīng)下,乖得讓人挑不出毛病,衛(wèi)循更不舍得離開了。
門外,春桃拉住長遠。
“主子是不是還不知道世子爺沒成親?”
長遠撓頭,“你怎么會這么問?”
春桃自然不能說出阿鳶喝避子湯的事,只能迂回打聽,“你和世子爺有跟她說過嗎?”
長遠鮮少與阿鳶接觸,內(nèi)院的事他也不清楚,哪里能回答這個問題。
“就知道你靠不住!”
春桃氣得跺腳,“那你快提醒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