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日子常不準,每次來還都疼得厲害。
春桃將炭盆挪到床邊,又給她煮了一壺熱熱的紅糖水。
阿鳶小口抿著,臉色不至于那么蒼白。
衛循進來時,她剛緩過勁來。
接連幾天都見到衛循,饒是阿鳶都覺得他來得有些頻繁了。
難道官署公務清閑,所以他才有時間往后院跑?
阿鳶心中吐槽,面上卻做出驚喜的模樣,“世子爺?!?
小通房烏發披散在腦后,未施粉黛的臉帶著幾分病態,衛循心中一緊,上前握住她的手,“可是病了?”
阿鳶搖頭,安撫的將手反握過去,“不過是小日子來了,爺不要擔心。”
說起來她伺候衛循三年,衛循卻不知她小日子是哪天,自然沒見過她痛經的模樣。
此時看到小通房蒼白如紙的臉,心中早已揪成一團。
“春桃,去叫大夫。”
“爺,不要!”
阿鳶急得坐起身,連忙將丫鬟攔住。
女子月事于男人本就是污穢,若還因此叫大夫,讓老夫人知道了該如何想她。
“不用叫大夫,我喝完糖水已經好多了。”
阿鳶拉著衛循的手,柔媚的小臉滿是祈求。
“若爺心疼阿鳶,便給阿鳶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見衛循冷著臉并未松口,阿鳶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小腹上。
男人性子雖冷,但掌心卻是灼熱的,透著單薄的寢衣,熱氣傳進來,阿鳶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第13章 鳶尾金釵
衛循到底沒叫大夫。
炭盆的火將屋里熏得暖烘烘,男人的大掌溫柔的給她揉著,阿鳶舒服的都有些昏昏欲睡,困擾她多年的痛經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小通房像只乖巧的貓兒一般,小臉埋在他的胸前,只要他低頭,就可以看到她嬌俏柔媚的小臉。
衛循心中軟成一攤水,手臂更緊的抱住她。
“唔好硬。”
阿鳶后腰突然被硌了一下,惺忪的眸子睜開,伸手往后探去。
衛循抱起她,才想起自己買的東西。
他一手攬住阿鳶,一手從懷中掏出個雕刻精致的木盒,“試試?!?
“這是什么?”
阿鳶懵懂接過,抬頭看向衛循。
男人手指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傲矜。
“路過首飾鋪隨手買了支簪子,你若不喜歡便打發給丫鬟戴。”
堂堂衛世子哪里會隨便進首飾鋪子,阿鳶細想一下便知這是衛循專門給她買的禮物。
她起身,跪坐在男人懷里,受寵若驚的打開。
鳶尾入眼,阿鳶心尖仿佛被羽毛掃過,又酥又麻,手心驀地攥緊了金釵。
這象征她名字的金釵,怎會是衛循隨手買的。
她胸口又酸又漲,扶著男人的大腿傾身在他臉頰落下一吻,“謝謝爺,阿鳶很喜歡?!?
小通房嬌嬌軟軟,語氣還帶著討好,衛循強行抿直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我給你戴上。”
衛循自然是不會挽發的,但耐不住他學習能力強,記憶又好,只是聽阿鳶說了一遍,就挽出個垂鬟分肖髻來。
鳶尾簪在烏發中,動作間,仿佛活過來一般。
衛循滿意的點了點頭,原來挽發也并沒有那么難。
若每日都能替小通房挽發,他也是愿意的。
“爺,好看嗎?”
阿鳶跪在男人身前,看不到挽好的模樣,扭著小腦袋想去照鏡子。
衛循不讓她下床,自己去取了銅鏡遞給她。
鏡子里,阿鳶眼眸瀲滟,素面朝天,金釵襯得她多了幾分貴氣。
“好看?!?
她自言自語念叨了一句,但臉上的表情能看出是真的喜歡。
衛循的心情越發愉悅,居高臨下捏了捏她后頸的軟肉,似在逗弄他圈養的小貓。
“喜歡便戴著,想要首飾爺以后再給你買。”
“釵子就很好了,爺不用破費?!?
阿鳶是真的恐慌,衛循對她越來越好了,她倒是希望他能維持之前的冷淡。
看著自家通房乖巧謹慎的模樣,衛循輕笑一聲,“怎么?怕爺養不起你?”
這話阿鳶哪里敢接,她拽著衛循的袖子連連搖頭,“阿鳶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逗你呢。”
衛循見好就收,生怕將小通房惹哭了。
畢竟真惹哭了,還要他來哄。
他起身,卻不料袖子還在阿鳶手中,起身的功夫,裝在袖中的荷包被抖落出來。
阿鳶本還有些羞惱衛循逗弄她的事,然而當荷包落在眼前,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無他,這荷包正是阿鳶委托春桃娘拿出去賣的。
卻不知,怎么會落到衛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