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生得好,滿京城都挑不出一個比她更美的,若讓衛琮納進來,二房哪里還有她趙婉的位置。
所以當衛老夫人將阿鳶指給衛循時,趙婉狠狠松了口氣,然而兩人日日見著,她心里又膈應得慌。
尤其衛琮每次看阿鳶的眼神,讓趙婉咬碎了牙。
現在終于抓到阿鳶的把柄,她哪里會放過。
果然趙婉說完,衛老夫人的臉色已經結霜。
“將我房中那本法華經給她送過去,抄不完不許出來。”
“是!”
法華經厚厚一冊,光通讀就得兩三個時辰,阿鳶全部抄完至少要兩天。
祠堂陰冷潮濕,連個炭盆都沒有,凍上兩天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
趙婉悄悄勾了勾唇角,眼中的得意壓都壓不住。
她身邊的婆子取了法華經送到祠堂,正要進來回話時,衛循也到了。
“母親,二嫂。”
衛循一身黑色錦袍,頭戴墨冠,劍眉入鬢,身形凜然,因為常年習武,周身散發著威壓。
衛老夫人見了兒子,笑容盈面,忙招呼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你昨兒剛回來,合該好好休息。”
“是啊三郎,你離京這些日子娘整日擔驚受怕的,胃口都清減了許多呢。”
見到衛循,趙婉壓下那點心虛,跟著說道。
衛老夫人倒是心情好,轉頭嗔了她一眼,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早晚撕爛你這潑皮的嘴,竟編排起我來了,三郎你可別聽她的,娘年紀大了,胃口自然比不得從前。”
“娘年紀才不大,出去人家都以為咱們是姐妹呢。”趙婉打著精神應付,衛循的冷意如芒在背,她總覺得衛循知道些什么。
“行了,你這張嘴真是能說出花來,還不讓人去廚房給三郎端些吃食來,他起這么早肯定還未用膳。”誰不愿被人說年輕,即使知道趙婉是哄著她,衛老夫人也高興。
“哎,媳婦這就去。”
趙婉巴不得退出去,衛循在那,她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兩個小妾也跟她一塊出來,只是經過衛循身邊時,兩人沒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樣俊美英武的男人,怎么不是她們的呢。
“啪!”
剛出了正房的門,趙婉就一人甩了一巴掌。
“這兩對招子不想要了是不是,也不看看你們什么身份,還想肖想世子爺,腌臜地方出來的臟貨,果真是人盡可夫!”
她雖刻意壓著嗓子,但院里的丫鬟婆子可都聽得清楚。
二太太這哪是罵兩個小妾,明明是罵祠堂那位。
誰不知道她們三人都是春煙樓精心調教出來以色侍人的玩意兒,可男人就喜歡這種。
尤其像阿鳶,溫順聽話又嫵媚傾城,一顰一笑便勾人心魄。
二爺體弱常年臥床,卻沒擋著他小妾一房一房往院里抬,二太太心里有怨氣正常,但她們卻不能跟著聽。
這侯府當家的到底是世子爺呢。
母子兩人說了會兒話,衛循朝衛老夫人右手邊望了眼。
這是往常阿鳶站的位置,今日卻空著。
想到踏進慈安院,春桃說的話,衛循給母親倒了杯茶,“昨日是我免了她今早請安,母親要罰也是該罰我。”
聞言衛老夫人臉上的笑一頓,作為母親,兒子有多冷情她是知道的,但現在卻為了阿鳶主動請罰。
衛老夫人抿緊唇,面上不悅。
“怎么?娘教她規矩你也要攔著?”
“兒子不敢。”
衛循起身,“她做錯事母親自然該罰她,但今日是我沒提前告訴母親,不算她犯錯。”
“呵!”
衛老夫人冷哼一聲,兒子越護著阿鳶她就越生氣。
“既你吩咐過,她還是照常過來,不是違令是什么?連主子的話都不聽,合該好好學學規矩。”
“母親”衛循輕嘆一聲,接著說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平日最重規矩,生怕行差走錯一步,再說昨日也是我強迫她,連累她起晚了。”
“你!”
衛老夫人沒想到兒子為了給阿鳶求情,連房中事都拿出來說,老臉忍不住一紅。
衛循卻坦然,仿佛看不見母親臉上的尷尬。
“母親將她送到玉清院就是為了照顧兒子起居,若她病了兒子還要分心為她請大夫,到時候耽誤了官署的差事豈不是麻煩。”
他搬出公務來,衛老夫人哪里還有理由繼續扣著阿鳶。
“行了,反正你執意要護著她,娘還能說什么,待會兒用完早膳你將她帶回去吧。”
難道真要為個通房離間母子之間的感情?
衛老夫人可不會做這種蠢事。
衛循知道母親這是松口了,勾了勾唇又為她續了盞熱茶。
“謝母親體諒兒子。”
“哼!你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