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恒只在石碑前守了一日,便追尋文循的下落去了,剩下曲攬?jiān)率卦谶@里,有什么事隨時通知他。
他鏖戰(zhàn)數(shù)日,偏偏成為邪祟的文循也狡猾,每每傷重,便化作影子逃竄,吞吃其他邪祟恢復(fù)傷勢,百殺箓也一直沒有蹤跡。
這樣下去,越之恒恐怕得開蓮紋才能殺文循。
可是大戰(zhàn)在即,陰兵將成,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想使用憫生蓮紋。
一晃七日過去,他手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再次回來石碑前看看。
結(jié)果剛走過來,就見禁地中奔出一人。
少女熟悉的嗓音叫著:“越之恒,救命!有人要?dú)⒛愕纻H!”
“……”越之恒皺眉抬眸,就見湛云葳抱著個劍匣奔出來。
而身后就是滂沱的神劍劍氣。
講真的,這一瞬秋亦濃以為自己要死了,她千算萬算,也沒想過遇見的裴玉京竟然能使用神劍。
在秋亦濃認(rèn)知里,能使出神劍的,都是舉世無雙的高手。就算湛云葳寫在掌中的越之恒厲害,也扛不住神劍吧?
可是就在神劍落下的一瞬間,二十四枚冰菱憑空飛出,輕松扛下了所有劍氣。
四周翁鳴,被劍氣掃到的花草瞬間枯死。
秋亦濃抱著劍匣,蹲在地上,原本是等死,結(jié)果片刻后,身前的人冷冷看著她。
得救了?
湛云葳那心上人這么厲害的?她心中正慶幸,下一瞬,卻憑空被人掐住了脖子,眼前的人冷聲道:“你不是湛云葳。”
“……”
曲攬?jiān)碌故菦]有立刻認(rèn)出來,聽越掌司這樣說,也看向秋亦濃。
“我是秋亦濃,我沒有奪舍湛小姐,我是來對付文循的?!?
越之恒不為所動。
眼見裴玉京要追出來,越之恒也沒有保護(hù)自己的意思。秋亦濃只得說:“你是越之恒吧,湛小姐說她特別愛你,你快攔住后面那瘋子,保護(hù)好她的身體?!?
話音一落,曲攬?jiān)绿袅颂裘肌?
越之恒沉默一瞬,原本聽她說是秋亦濃,猜到發(fā)生何事他已經(jīng)打算松手。結(jié)果下一刻聽到這句話……他冷冷看著秋亦濃,為了活命,還真是什么謊話都敢編。
秋亦濃見他還不放手,幾乎要?dú)馑馈?
這都是搞什么。
身后裴玉京不信湛云葳對他毫無情意,眼前的人不信湛云葳會深愛他。
雖然她確實(shí)是編的,湛云葳沒說過愛越之恒的話,可眼前的人是不是太沒自信。
以至于他不僅沒有心花怒放,還冷靜地看穿她的謊言。
亦濃
秋亦濃生無可戀, 本就是死去十年的人,她求生欲委實(shí)也不算強(qiáng)。
見自己不管說什么,都有人要?dú)⑺? 她索性眼睛一閉:“殺吧殺吧?!?
湛小姐的桃花債一個比一個可怕。
須臾間,裴玉京已經(jīng)追出了禁地,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他冷眼看向越之恒, 一道劍氣過來, 越之恒扔開秋亦濃,冰凌化作鞭子, 擋住劍氣。
秋亦濃見越之恒有回護(hù)之意,這才松了口氣, 站到曲t攬?jiān)律砼浴?
須臾之間,她看明白了,這姑娘也是越之恒的人??傊退麄冊谝黄饻?zhǔn)沒錯, 湛小姐信任的人,自己也能信任。
曲攬?jiān)履橹旧臼窍氚从?jì)劃給越之恒貼上的。如今看來不必了,狀態(tài)更不對勁的是裴玉京。
裴玉京修無情道,劍意往往干凈凜冽,而今日劍招雖然殺意騰騰,光芒卻不如以往明亮。
他左手握著一塊殘鏡,掌心早已鮮血淋漓。
曲攬?jiān)聠柷镆酀猓骸敖刂邪l(fā)生了何事,為何裴玉京的劍心會動搖?”
想到秋亦濃先前的胡言亂語, 曲攬?jiān)卵a(bǔ)充道:“你對他說了什么?”
“不知道啊, 我一見他就這樣了。不過他掌中那殘鏡我見過, 是禁地里的東西。我只說了一句話,說湛小姐喜歡的人不是他, 他就要滅了我的魂魄?!?
曲攬?jiān)氯粲兴迹酥挥薪?jīng)歷大喜大悲,所修行之道才會有損,裴玉京經(jīng)歷了什么?
秋亦濃很納悶:“那越之恒呢,為何我說湛小姐愛他,他也要掐死我?!?
曲攬?jiān)碌曊f:“他不愛這些謊言,尤其是旁人的輕謔之言?!?
秋亦濃看了眼掌心,朱砂得等到湛云葳的魂魄回歸才能顯現(xiàn),她無法證明。
“說真話沒人信?!?
還是等到湛小姐自己來解釋罷,這甜言蜜語,還是得當(dāng)事人來說,才有效力。
秋亦濃探頭探腦:“他們倆誰會贏?”
曲攬?jiān)乱娝€有心思看熱鬧,好笑不已。湛云葳救出來這殘魂挺有意思的,竟然還夸下??谀軐Ω段难?
“你說來對付文循,真的假的?”
“自是真的?!?
“好,我先帶你離開此處?!鼻鷶?jiān)铝嘀念I(lǐng)子,傘影掠過眼前,秋亦濃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