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偏偏用祿存王的人,令她興奮:“站住,你不會?”
鬼燈沒有回頭,面不改色道:“嗯。”
女魑王笑了笑:“沒關系,我觀你修為,也快到魑王了,你過來,我告訴你怎么做。”
鬼燈語氣平淡:“大人且等等,我找個門徒過來。”
女魑王這才聽出自己被耍了,怒而變色:“敬酒不吃吃罰酒,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鬼燈沉默片刻,回頭朝她走過去。
女魑王冷笑,開始在心里想怎么折磨他,不料下一刻,脖子被人狠狠勒住。
天上的血月映在湖面,女魑王想要掙扎,卻發現竟然掙脫不掉脖子上的法器。
她到死也沒想通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
這一幕也看愣了湖對面的湛云葳,她看到“鬼燈”妥協,原本都要離開了,畢竟她也沒興趣看人做這事。
湛云葳神色復雜,站在原地沒有動,已經猜到了這個有幾分眼熟的人是誰。
很快,女魑王化作邪氣消散。
鬼燈緩步走過來,停留在湛云葳面前,他面色平靜,仿佛不是剛殺了個人,而是吃完飯遛彎。
“看夠了嗎,湛小姐。”
湛云葳第一次聽到這幾個字從他口中冷冰冰的說出來。以往他喊她湛小姐,就算再冰冷,也不會是這樣陌生的語氣。
這是越清落死后,她第一次見到越之恒。
按理說,她明白越之恒會恨她、遷怒她。越之恒看上去也確然如此,可許是方才魑王太荒誕,讓她莫名聯想到了不該想起的記憶。
她總覺得,越大人不至于這般恨她,甚至兩人的氛圍,也似乎沒有她預想般壓抑。
既如此,那就當解釋便解釋,她低頭,從懷里拿出越清落的信:“清落姐的死,并非我本意,越大人,你能原諒我嗎?”
“……”越之恒面無表情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和她無關,也從沒怪過她,甚至因為湛云葳,越清落才不至于魂飛魄散。今日看見裴玉京離席,越之恒就猜到湛云葳也來了。
如果湛云葳不曾低頭找信,就會發現,越之恒一直沒有避諱地在看她。
血月落了滿地,越之恒自己都明白,往后皆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看出湛小姐好了許多,越清落的信確然有用,她眼睛又變得明亮,氣色也比那日好了不少,看來仙門這幾日替她好好療過傷了。
他注視著遞到面前的信,少女手上的肌膚還略有些蒼白,應該是那日傷到靈丹,還沒好全。他沒法問她痛不痛了,還是否難受。
盡管胸腔之下,不可抑制在變得柔軟。
可湛云葳不能再回王朝了,這條路并非同生共死這樣簡單,也不是人多就能成功,一場必死之局,多少人的性命都不夠填。他知道湛云葳不怕犧牲,可人總不能白白犧牲。
若將來還有盛世,預言成真,那才是需要湛小姐的地方。
越之恒伸手接過她的信,展開,不意外在上面看見一片空白。
湛云葳:“……”她幾乎立刻明白過來,越清落用的是越之恒的墨,他用來寫書文的東西,為了保密,往往閱后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她忍不住看了眼越之恒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再解釋沒有耍他,他信不信。
很快越之恒告訴了他答案,他捏碎了那信紙,笑了笑。
說實話,頂著鬼燈的臉笑,在夜晚有幾分滲人。
他開口道:“來人,抓刺客。”
等湛云葳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感知到邪祟逼近的邪氣,她忍不住抬眸看越之恒。不能被邪祟抓住,她只能離開。
好半晌,她回頭,那人在血月下冷冷地看著她。
不辯喜怒,沒有悲喜。
他真的不信任她,甚至因此恨她了?
越之恒看著她氣息消失,這才收回視線。一直以來,他都不曾對湛云葳說過愛她,從前是明知得不到同等的回應,怕自己變得可笑,而今卻是慶幸。
慶幸她不知道,就有相信他會同她反目的理由。
永遠別再回頭,湛小姐。
他知道自己下一次見到她,仍然會愉悅和心動。他也知道終有一日,他得到的那分垂憐會隨風散去。
裴玉京也沒想到一會兒的功夫,湛云葳被一堆邪祟追殺。
兩人好不容易又換了個身份,才擺脫了邪祟們。
“發生了何事?”
湛云葳喘了口氣:“見到越大人了,他是那個鬼燈。”
裴玉京也有幾分覺察:“他命人抓你的?”
湛云葳也頗郁悶,雖然她歷來知道,越之恒不按套路出牌。
但如此說翻臉就翻臉,她還是第一次見。越之恒不相信她,有一瞬確實挺令人生氣的。
若沒有前世的記憶,她亦會覺得這個人沒救了,死心眼地為靈帝找百殺箓。
可她知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