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睜開眼,一雙淡金色清瞳,仿佛隔著時空,對上湛云葳的眼睛。有柔情與愛,也有期待,最后化作萬千希冀,散于星辰。
——泱泱,醒來,你要好好的。
湛云葳心神一顫,忍不住朝她跑過去,眼前卻化作一片漆黑。
她驟然睜眼,發現自己被桎梏在一個石棺之中。
她周身被金色的光籠罩,棺中卻四處遍布黑氣,腦海里一陣又一陣的沖擊,令她幾乎想要捂住頭,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在此地。
然而她知道如今是什么場景,有人在試圖奪舍她的肉身。
這石棺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原本是仙靈之石,一年又一年,染上執念和魔氣。
無數原本善良的上古殘魂,在寒潭底形成了邪戾之物,執著于死而復生。
奪舍一旦開始,很少有人能逃脫,更何況這里面殞身的前輩們,不知比她大了幾千歲。
識海里仿佛針扎,靈丹也叫囂著易主。
湛云葳緊緊抿唇,抬手結印,索性將控靈術打入自己體內,與它們爭奪自己的神識。
不知過了多久,純白靈力在她體內游走,殘魂哀嚎,原本想要吞噬她,卻一個也沒跑掉,散在她識海中,與她融為一體。
她的靈丹似乎也有了變化,泛出點點碎金一般的色彩。
湛云葳來不及看,她精疲力盡,丹田靈力幾乎被洗劫一空。
對付完上古殘魂,她沒力氣打開眼前石棺,眼見空氣越來越少,她撐著石棺,幾乎要窒息,棺蓋卻被凌空卷起。
隨著空氣回流,記憶也漸漸清晰,她總算想起自己是從寒潭上方被拽下來的。
湛云葳從石棺中坐起身,對上一雙漆黑妖異的眼睛,那人冷冰冰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嚇了一跳,回過神才發現是越之恒。
好不容易回過氣,這一下又險些給她送走:“越大人,松手。”
她發現越之恒不對勁。
身后的地宮凌亂,仿佛被人拆過幾輪,地宮中的殘魂本就不止湛云葳身上的數十縷。
其余的,竟然全被越之恒給滅了。
可這些仙靈本就夾雜了魔氣,越之恒處于其間,也難免受了影響。
他的體質雖說不受邪氣侵蝕,能自己緩過來,可魔氣不同,如今要緩過來明顯還要好一會兒。
湛云葳見他掐住自己,卻半晌沒做別的,她也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惹得他用力。
器魂從神隕中飛出,它倒是好好的,見湛云葳坐在石棺中,而它主人掐著那少女的脖子,它沒看懂,偏了偏頭。
“……”湛云葳咽了咽,看著眼前的人,輕聲道,“越大人,你還認得我嗎?”
器魂這才發現不對勁,主人滅了太多殘魂,被魔氣沾染了。
本來若湛云葳還能用出靈力,便能幫他洗去魔氣。
可她也方才死里逃生,抬一抬手指都艱難。
她想讓器魂幫幫她,然而器魂本來就是個沒腦子、也沒眼色的。
它一點也不擔心,就算主人暫時入魔,可哪里舍得動手嘛,憫生蓮紋都舍得開,不會傷她的。
魔氣入體就是這樣的,最喜歡的什么,就恨不得拿著把玩。
掐掐脖子而已,它都看見了,都沒用力。
越之恒把地宮清理干凈了,剩下便全是寶貝,器魂看來看去,樂瘋了。
湛云葳也要瘋了,她雖然知道越大人是來救自己的。
然而她不僅沒能出棺材,魔氣入體的越之恒也很不對勁。
他被上古殘魂影響,眼中邪戾,強勢地掰過她的臉,面無表情,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似乎在探究她是個什么玩意。
“……”
她一看器魂,都已經飛出了這間密室。還有沒有靠譜的呀!
她臉被掐紅,他就放了手,轉而揉她的唇,又試著用手指撬開她唇齒。湛云葳受不了了,索性一口咬下去。
痛了就該清醒些吧。
可她完全沒想到,靈修肉身堅硬,一口下去牙齒都泛酸,越之恒卻沒什么反應。
但很快,湛云葳發現他不是沒反應,越之恒頓了頓,漠然望著她,又送了一根手指進去。
還輕輕碰了碰她舌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喜歡得很,再來。
她憋紅了臉,怎么之前沒發現,他骨子里能這么的……變態。
三分
繼續是不可能繼續的, 湛云葳將他的手推出去。
他頂著一臉冷淡之色又試了試,湛云葳這回不論如何也不肯配合。
越之恒看了她一會兒,他魔氣入體以后陰晴不定, 倒是和最初認識的時候很像。
或者說,和幾年前,她只在傳聞中聽過的那王朝鷹犬很像。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嗓音淡淡, 卻是命令:“張開。”
湛云葳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惱,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