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大皇子和二皇子焦頭爛額到現(xiàn)在,不過此次三皇子一死,他們二人必定回來,瓜分三皇子留下的勢力。
王朝的臣子們也會重新站隊,靈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穩(wěn)定。
沉曄見湛云葳聽到蓬萊神色沒什么變化,才微微松了口氣。
眨眼七月快到了。
王朝的暗潮洶涌沒有蔓延到汾河郡,所有少女開始準備香囊,迎接七夕和七月半的中元節(jié)。
湛云葳在檢查府外送來的靈花靈草和九霄菖蒲。
二夫人如今沒了掌中饋之權,府上的瑣事落到了湛云葳的身上, 念及越之恒給的一大堆靈石, 她辦事盡心盡力。
每年中元節(jié)那一日邪氣最重, 也最多人入邪。府中仆從大多都是家貧的普通人,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些分發(fā)下去辟邪的靈草,湛云葳不允許以次充好。
好在藥田的管事不敢糊弄她,不管是蘭草還是菖蒲,都沒有任何問題。
湛云葳說:“也不必等到過幾日,今日便分發(fā)下去吧。”
有些手巧的人,還能趕得及在七夕前做一個辟邪的香囊贈予心上人,庇佑他們在中元節(jié)那日平平安安。
石斛比剛開始來湛云葳身邊時活潑了許多,眉開眼笑間,也沒了最初的膽怯。
她去領自己份例的同時,還挑了一些最好的帶回來:“少夫人,您怎么忘了給自己留一份。瞧,我給您帶回來了,您看看這些是否夠您給大公子做個香囊。”
根本沒有想過做香囊的湛云葳:“……”
但她也不便解釋自己和越之恒詭異的關系,只得暫且收下,再不濟她如今被鎖了靈力,給自己做個辟邪的香囊也是好的。
眼見六日之期只剩兩日,她腕間的朱砂越來越紅,幾乎到了緋色難掩的地步,湛云葳不得不關心一件事。
越大人還記不記得她在等死?
湛云葳思來想去,問石斛道:“我先前交給你那只金羽翅鳥呢?”
石斛說:“在府上靈獸閣呢,少夫人等等,奴婢去拿回來。”
片刻后,湛云葳用毛筆抵著下顎發(fā)愁,實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給越之恒寫信,還是因著這般尷尬的原因。
她在學宮作文章考核之時,都沒有這樣為難。紙上不慎掉落的墨點都快干了,湛云葳才落筆。
越大人:
明月凝前除,微霜下沾衣。
她心想,就算言簡意賅,越之恒應該也看得懂。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后代往往文武雙全,越之恒沒有其他世家公子念書久,但他更為聰穎刻苦。
將信放在金羽翅鳥腿上,湛云葳捉著它回房,讓它辨一辨越之恒的氣息。
這鳥還是上次三皇子讓門客送來的,三皇子不是好東西,鳥卻無辜。
湛云葳沒傷它,如今恰好派上用場,據(jù)說金羽翅鳥就算隔著千山萬水,也能很快將信送到。
越之恒今日帶著徹天府衛(wèi)抄了一家書閣。
下午徹天府接到密報,說仙門余孽裴玉京就藏身在“文山書閣”。
府衛(wèi)神色凝重,看向越之恒,越之恒手指輕點桌面,不置可否平靜道:“既如此,就去看看。”
這間書閣開在最熱鬧的市井之中,不少書籍甚至是以金粉為墨書寫而成,因此很是受一些喜好附庸風雅的貴胄追捧。
越二老爺以前就是常客。
時值傍晚,是一天中書閣生意最好的時候,世家公子下了學,掌柜在店里笑著迎客。
不知誰最先開始一聲驚呼,門口的百姓散得干干凈凈,熱鬧非凡的王朝街道,瞬間變得門可羅雀。
掌柜心里一驚,一抬眼,就看見一眾身穿墨袍,面戴惡鬼面具之人。
只有為首那人露出一張棱角分明、冷峻的臉。
嚴格說來,這人長得并不兇神惡煞,甚至俊朗非凡,可莫不說掌柜,就連店里的貴胄客人,也不由白了臉,心里暗道晦氣倒霉,竟然撞上了徹天府辦事。紛紛想要離開,卻被徹天府衛(wèi)堵在門口。
府衛(wèi)冷冰冰道:“退后!捉到仙門余孽裴玉京和一眾蓬萊叛黨前,誰也不得出!”
掌柜蒼白著臉:“掌、掌司大人,我們書閣怎么會窩藏裴玉京?”
越之恒邁步往里走。
“有沒有,查了才知道。”他語氣淡漠,“搜。”
徹天府衛(wèi)魚貫而入,書閣中一時亂作一團,從前廳到后院,不時還有女子惶恐的叫聲。
貴胄們擠在一處,望向那施施然坐下的人,敢怒不敢言。
至少在越之恒面前,沒人敢罵他。上一個罵他無禮賊子的司天監(jiān)公子,如今墳頭草已經(jīng)半人高。
不時有人從書閣中被抓出,掌柜跪在一旁哀求,越之恒卻不為所動。
越之恒不抬頭也知道這些人里沒有裴玉京和蓬萊之人。
不過是二皇子的一些小把戲,想借自己的手,將大皇子的黨羽給端了。
越之恒心知肚明,但他覺得順手殺了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