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沒回答。
魏妝調理好呼吸,從知道謝某人穿回來后,她起初耿耿于懷的執念,總算寬舒了些許。
她拂裙站起身,掃了眼他清凜的肩脊,而后道:“該說的都說了,今后大人與我各自安生吧,你只管去謀那權臣之路。但我把話說在前頭,我對梁王所謀是錢,你若存心破局,我自會用我的手段,必要讓他贏了球賽!”
謝敬彥自然曉得她能力,白天的演練場上,只稍她一出現,梁王就掉了魂;俯在她耳畔得她嫣然一笑,仿佛都能舍了性命。
她若再對高綽花言巧語一番,高綽怎樣都要踢贏,何況背后還有皇帝的布局!
謝敬彥怎會容她四處撩撥。
男子磨唇:“我還是那句話,朝局險惡,你做事且好自為之。”
而后亦起身送魏妝出去。
剛走到門前,外面廊上卻傳來仆婦說話的動靜,聽聲音像是老夫人院里的潘婆子。
兩人瞬時低頭相覷,魏妝來時穿著朱紅罩衫,內里是軟紗薄裙,旖旎曲婉畢現。謝敬彥亦一襲中衣披褂,像才從床上起身,兩人場面委實叫人生疑。
魏妝是假借睡著溜出來的,這一條道上夜間無人,再則就算自己寸縷不著站在謝三跟前,他也是無動于衷的。前世見過他闖入她沐浴現場,彼時哪怕她慌促起身,他都能面無表情退出去。
何況她分明還里外包了兩層。
怎的就堪堪被堵上了?
潘婆子雙手端著食盤,羅老夫人聽說三公子白日練球徹夜秉公,特命褒了補湯送過來。潘婆子送到廊上,隱約就聞見了一抹別致的花香。
這香味格外好聞,像是摻糅了多種花草,卻又具體列舉不出,府上就獨獨傾煙苑的那位姑娘是這香氣。
哎呀,潘婆子心間一蕩漾,感覺立功的機會到手,準備趕緊瞧瞧。
王吉恰從院門走進來,今夜公子派他去衙房取公文,回來就瞅見婆婦端著湯,臉上表情紅一下紫一下的。
他抬頭看,瞥見雕花門扇里映出的兩道人影,竟似三公子與魏小姐,面對面的,啊這。
難怪把自己打發去衙房拿公文,敢情算好時間了……上次就差點把魏小姐抱回云麒院過夜。
也真是搞不懂,表面退親退得冷若冰霜,私下卻這般繾綣。
趁婆子在走神,王吉連忙上前擋住視線,說道:“食盤交給我,我來送就是!”
“哪能呢,老夫人親自囑咐端給公子的。”潘婆子躲開,是定了心要探一番究竟,好去瓊闌院邀功。
兩人一左一右地往門里擠進來。
謝敬彥匆忙一閃,長臂摟過魏妝纖腰,裹住她藏到了旁邊的屏風后。
潘婆子跨進門檻,迅速打量了一周,很明顯,氣息融融,屋子里的人尚在;桌案上茶水半滿,待得時間不算短。心里就有數了。
把盤子擱在桌面,耳朵還支棱著聽四下動靜。
王吉早瞥見屏風的鉤子處,掛住的一縷女子朱色薄衫了。嘖,真是什么衣服被魏姑娘穿在身上,都別樣的魅惑呀。公子與魏姑娘之間的那層情愫,說不清道不明的,王吉也形容不來。
打發潘婆子出去,識相地把門關緊,不打擾春宵良辰美妙時光。
……
周遭安靜下來,謝敬彥一手撐墻壁,一手摟在魏妝的腰窩上。四月春裳薄,隔著那層紗縷,感覺到彼此起伏的心跳。女子肌膚的溫軟觸感,還有那婀娜的豐媚,抵在他硬朗身軀,頓時如侵入骨髓。
他深知她此時血氣的暖熱,冬日豐柔,夏天嬌潤,抱緊懷中就舍不得松手。且媚而不自知,寵得狠了,那交-纏靡媚只叫人恨不得與她同歸于盡,好讓她永遠離不開自己。
只從前朝局動蕩,他須克制著對她的索求,而她亦嬌羞非常,凡遇情-事結束,便總要怯媚地將自己束藏,夫妻便慣于分被而臥。
此刻兩人在咫尺空間下面面相覷,許多沖涌的情愫又再度灼烈。
魏妝也聞見他衣帛上清凜的皂香了,曾幾何時她多么地癡戀過,奈何那時求而不得,愛無回饋。
她低下頭只是沉默,等到確定安靜下來,就說道:“人走了,松開吧。”
謝敬彥挑起她瑩嫩的下巴,卻太想她了,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那一年里,他坐在書房的長案前,甚至不知自己傾注朝政是為了什么?男子俯下薄唇,忽地灼-吻了上去。
他此刻可并非先前淳摯小謝,那舉止雖因著時年空曠已久而略顯生澀,但卻了解她的一切,且迅速地熟稔。仔細而珍惜地掌控著魏妝,仿佛深藏許久的思念都化作唇齒之間的傾訴,而肅白清勁的手指亦逐漸從她的腰肢往上。
嗯,魏妝尚未反應過來,腦海里一片空白。只覺肩膀上的衣帛似被屏風扯破,空出一片濕涼,旋即人已被他舉高得失去了重心。
她迷惘了瞬間,差點陷入自己曾深愛過他的回憶情致中。驀地清醒過來,倉促間連忙狠起心咬了他一口,迫使謝敬彥頓住。“住手,再往下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