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在一個共同朋友那里打聽到,徐霓確實回國了,就在上個月十號,算算快兩個月,從盯上宋時月到策劃出這起事故,時間也差不多。
對方還多說了幾句,徐霓自回國后就老老實實呆在京市,很少出門,聽說安分不少,就連徐宜這個哥哥都少操了心。
徐家本身在京市就有一定名望,底蘊深厚,徐宜當初進娛樂圈也是因為隨手寫的幾首歌爆火了,才華遮擋不住,這些年也不怎么上心事業,每年發的歌卻人氣不減,在圈內地位穩固。
無人知道,他身后還有一個大家族支撐,徐霓當年這么為所欲為,和家里也脫不開干系,從小到大習慣了什么東西都唾手可得,一旦遇上極度喜愛卻又無法擁有的,便難以接受,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
可是她忘了,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她已經是個具備完全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了。
事情有了眉目,祝星焰就往徐霓身邊查起,任何人際交往蛛絲馬跡都不放過,警方那邊同時在追蹤卡車的線索,車子在市內消失之后,開始盤查起了周邊鄰市的道路監控。
自從這件事發生,他幾乎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短暫休憩,夢里也睡不安穩,眉頭緊皺,突然又一瞬驚醒。
兩人傷勢并不嚴重,休養得差不多,便出院回家,當時住院也是為了和警察對接方便,同時防止有心人再次加害。
宋時月現在去到哪他都寸步不離陪著,飯菜都有專人送上來,只不過他剛好傷的是右手,前兩天謹遵醫囑不能亂動時,一應日常需求都是宋時月幫忙打理。
比如喂飯,擰毛巾,擠牙膏……這類小事,兩人共同生活這么久,日常這些行為自然順暢,并不會覺得尷尬。
唯一讓她有些難為情的,是第一天剛處理好傷口回來,沒過多久,祝星焰要去洗手間。
里頭許久沒動靜,也沒有人出來,宋時月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才想起來他現在只有一只手能用,進去的時候,他好像也沒有換病號服……
她想著已經要臉色發燙,正猶豫著要不要主動上去敲門時,祝星焰聲音從里頭傳來,聽起來還算冷靜。
“時月,你幫我去外面叫一下劉焱,我可能需要他幫忙。”
她一聽,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點頭:“好,你稍等一會。”
出院前醫生又給他換了一次藥,手腕已經消腫了,不使重力的話沒有太大問題。
從醫院回去路上,車子前后還跟著兩臺車輛,小區原本就是防護森嚴,最高級別的安保,劉焱把兩人送到家門口,憂心忡忡叮囑。
“沒找到徐霓證據之前,你們先暫時不要出門,雖然她應該沒這么快有下步動作,但是瘋子的行為不能用常規理論推測。”
“為了你們兩個的人身安全,還是謹慎一點,有什么需要的給我打電話。”他最后看向宋時月,神情凝重。
“尤其是小同學,你千萬要注意,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隨便出去。”他是見過徐霓的,當年就是他帶著警察從祝星焰家中把她帶出來,十幾歲的小女生,卻擁有著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望著人時,眼底的瘋狂偏執,讓人不寒而栗。
劉焱走后,家里只剩他們兩人。
宋時月先檢查冰箱,里頭已經提前打點過,一應蔬果食材俱全,就算不出門也可以吃上一周。
她不自覺松了口氣,祝星焰似乎察覺,在她身旁開口:“徐宜已經知道了,我和他聊過,這段時間他應該會看好徐霓,不用太擔心,劉焱是關心則亂。”
“沒關系,我覺得我們謹慎一點也好。”宋時月合上冰箱門,抬頭望著他道。
她是第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當時的情形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悚然,她從前看影視劇里,主角遇到危險時總是站在原地發呆很不理解,直到自己親身經歷。
她到現在都清晰記得那輛卡車巨大的車頭,兩盞明亮大燈射來,眼前一片白色,在巨大危險降臨時刻,人類已經失去了本能,大腦不足以在極短時間作出反應,拿回身體掌控權,于是那幾秒鐘的時間,只能等待著命運降臨。
如果不是祝星焰突然出現,她已經是無情車輪下一縷亡魂。
即后怕,又慶幸。如今得來的每一天都覺得是命運額外的獎賞。
“對不起。”祝星焰擁住她,手里用力收緊,仿佛要把她嵌進身體。
他臉埋進她肩頭,聲音痛苦愧疚。宋時月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撫。
兩人之間不需要再多說其他的話,這些天,他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突然情緒失控,緊緊抱住她道歉。
進醫院第一晚,驚魂未定,祝星焰受到的驚嚇仿佛比她更甚,慘白著臉,就連醫生處理傷口時,手里都緊牽著她不放。
好像這樣才會有安全感。
她不能離開他的視線一秒鐘。
就連晚上睡覺也是這般,房間只有一張病床,他受傷的是右手,宋時月就躺在他左邊,被他攬著,緊靠在懷里。
他抵在她頭頂的下頜,濕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