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父親被迫將全部希望轉移在他身上,給予他更高強度的訓練時,白玉才知道,曾經的白鶴其實為他擋住了很多東西。
他曾經因為受不住訓練委屈找哥哥哭唧唧時,其實早在那個時候,白鶴就一言不發的接受了父親強度更大的修煉。
白玉甚至會想,白鶴會不會也承受不住,可他承受不住的時候,會找誰去哭呢?
兩人過去的回憶其實很簡單的,就是一個過分望子成龍過分到心里變態的父親,強迫家里孩子不斷修煉不許去做與修煉無關的事情的單調過去。
黎漾的問題再次傳遞到球球那里。
她仰著小臉乖乖重復:“那你再見到他為什么不開心?”
白玉第一眼重逢白鶴的時候,黎漾真的以為這兩兄弟之間有什么殺父之仇,他才會對他如此的陌生。
一個很想去依賴的哥哥,去世已久的哥哥,再次見面的時候,黎漾還是覺得白玉的反應不正常。
白玉也能理解她的疑惑,稍稍挑眉,毫不掩飾的直白回答:“因為天才的替代品,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白鶴死后,父親將更高強度的訓練施加給他的時候,得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白玉也算天才,可終究沒有入那個人的眼。
有了白鶴這么高的,他在那個家更加如履薄冰,仿佛做什么都是錯的,每每努力訓練期待得到一句夸獎時,得到的最多的都是:“白鶴比這個孩子強太多了。”
“可惜了白鶴啊……”
“還是白鶴更加厲害一些。”
年紀尚小還是個寶寶的白玉一直不理解,為什么無論他多么努力,父親看他的目光都會越來越失望。
好像他越努力,父親就會越想念白鶴。
一次酒醉,父親掐著他的脖子,眼眶紅了像極了猙獰的惡魔,嘴里不斷說著那樣幾句話。
“為什么你不是白鶴……”
“為什么你這么笨……”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
為什么,白玉也想知道為什么。
他那時年紀小,無法理解父親“望子成龍”的心,可能現在也不理解。
但也正是因為父親日漸失望的目光,給了白玉一種錯覺。
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比不上白鶴的錯覺。
也正是因為這種錯覺,再見到白鶴的時候,白玉就想起了被逼迫的曾經。
他不是接受不了白鶴,而是接受不了那個一直被人說是不如他的自己。
……
過去的故事好像就是這樣很不堪……
“轟隆”一聲。
花柔劍上的黎漾倒像是聽見什么很讓人生氣的事情,跟著感同身受,氣鼓鼓的破境,終于睜開眼睛。
化神巔峰。
黎漾脫口成臟:“三師兄你就這么被欺負了?這樣的爹慣著他干什么,我他個,老逼登一個,要是我在場我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媽個雞……”
白玉:“……”
第一次聽見黎漾這么罵人,他瞳孔放大,竟意外的跟著放松下來,輕笑:“我也沒有慣著他啊~”
黎漾嘴里的臟話還沒想斷開,他溫柔的聲音偏偏打斷了少女的思路。
“嗯?”
白玉干脆坐了下來,聲音比剛才輕快一點:“那天之后,我就離家出走了。”
別的小孩離家出走,走幾天就回來了。
他不一樣,他就厲害了。
白玉記得他無助的哭到第二天,清風劍找到了他。
這把劍在白鶴去世之后便很有靈性的自己回來了,這是本應該歸還月影宗的劍,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出于對小孩的同情,倒是開始帶著白玉離家出走。
一人一劍直接從月影宗逃出去與清風劍一同飛了千里,也不知道怎么堅持下去的,最后到了御風宗。
那時父親氣壞了,帶著人就上了御風宗,想要把不成器的兒子和劍一起抓回來。
于是,當著父親的面,白玉將為數不多的靈力注入御風宗的令牌里,成為了御風宗第三名親傳。
當著父親的面,清風劍也堂而皇之的貼在白玉身上,主動契約,把自己作為白玉的嫁妝,跟著嫁進了御風宗。
當時剛好是御風宗招生結束的四天后,那時的莊楚然還因為和樓棄打架在床上昏迷不醒,睜開眼睛之后才發現她不光加入御風宗,還多了一個師兄和師弟。
“嗷嗷嗷”黎漾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師兄知道你的過去,二師姐就不知道。”
莊楚然是因為和樓棄打架被打的昏迷不醒錯過其他宗門招生才留在御風宗的。
這樣一順,黎漾就懂了。
原來白玉是被清風劍帶上宗門的鴨。
她神秘一笑,忽然問道:“三師兄,你知道為什么清風劍要和你契約嗎?”
白玉不清楚,沒辦法回答。
可再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