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黎漾懶洋洋的擼了一把球球的小腦袋瓜:“師姐,你說幻境里這么多尸骨,他們沒有疼痛感,就算碎裂也可以直接拼接,如果打起來的話,我們能打得過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交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手是沒有痛感無限復活的傀儡。
傀儡有無數次再戰斗的機會,他們只有一次。
黎漾沒有聽到莊楚然的答案,扭頭一看,她面色沉重,應該是已經有了答案的樣子。
她彎下眼眸:“所以,我覺得暗黑魔淵對我們的惡意并不大,它大概只是想與我們玩一場游戲,或者說……”
黎漾:“它需要我們的幫助?!?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其實黎漾也解釋不清。
地圖在手腕上亮起來的時候,進入幻境之后上面路線變化的時候,她就是在心里走了這種感覺。
可能也是這伴隨自己很久的地圖,給予她的一個提示。
不過暗黑魔淵到底想要什么,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他們,黎漾也無法得知。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這里恐怖,又并非修真界口口相傳說的那般恐怖。
黎漾甚至有種錯覺,她覺得暗黑魔淵是個精神分裂的存在,有兩個角色在控制。
其中之一,是魔族的角色,讓他們進來之后就回不去的恐怖存在。
另一個,應該是良善的,更像是在指引他們,告知他們如何前行。
黎漾坐在一旁,撐著腦袋思考。
樓棄和那具尸體,一個不會說話,一個不能說話,現在完全在面對面沉默階段。
一人一尸彼此對視,含情脈脈的大眼瞪小眼。
靠的最近的是冤種齊不離。
防丟繩的存在讓他成為舞臺上唯一的第三者。
其他人都下去看戲了,齊不離還要在上面咬牙切齒的蹲著,又想說點什么,又不好意思打擾,樣子格外的不合群。
鳳程說小甜甜餓了,黎漾覺得自己活動開了也有點餓,當即在舞臺下面擺出了一桌滿漢全席。
少女難得有良心發現的一面,大概是覺得舞臺上的齊不離可憐,站在舞臺下面,朝著齊不離丟些食物。
丟一只燒雞,
兩根香蕉。
三個橘子。
……
嗯,齊不離覺得自己更可憐了。
他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井”字,終于忍不住的開口:“你們倆,說點啥唄?”
說點什么都行,哪怕是過來吃點都行,總不能這樣尷尬的站著呀。
尸體比樓棄更加配合。
它開始動了,僵硬的把地上的棄撿起來,又拼在自己手上,起身,小心翼翼的去勾了勾樓棄的衣角,想要孩子要到糖一般,沒有表情但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微甜的開心氣息。
樓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微微發顫:“帶我去暗黑魔淵吧。”
樓棄道:“我想見一見你們?!?
面前的尸骨再次頓住,搖了搖頭,放下他的衣角后退。
在樓棄眼里,它的樣子就像是會說話。
整個把【危險】兩個字寫在身上。
樓棄覺得心里酸酸的,漲漲的。
有一種無以言訴的情緒。
久未謀面的親人,是以這種方式再見的,他也不知該如何訴說對父母的想念與感激,呆愣片刻。
本想說讓它別擔心,卻看見它一腳踩空,狼狽的從舞臺上掉落。
樓棄慌亂中伸出手。
只見散落一地的尸骨中出現淡淡熒光。
從白骨上方逐漸浮現一個人型。
是一名貌美女子,身上有些微弱的白光,并不晃眼,卻很溫暖。
她朝著樓棄盈盈一笑,笑容很淺,很溫柔。
樓棄的眼眶紅了。
記憶中抱住他,為他犧牲的那個女人的身影,與面前的靈魂體完美重合,與多年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變化。
女子同樣眼睛紅紅,有欣慰也有遺憾。
她再次朝著樓棄搖頭:“你不能進去?!?
開口,聲音溫柔的如一灘春水,仿佛有讓人消除疲憊,消除心里的不開心的能力。
樓棄抿唇,委屈又固執的將唇角下壓:“我只是想見你們,又不會做其他事情……”
女子頗為無奈:“但是很危險。”
“你不能進去?!彼貜瓦@句話。
但下一秒,靈魂依依不舍的看了樓棄一眼,便化為螢火,將還在吃瓜看戲的黎漾整個捧起,輕盈盈的帶走了。
“???”
被一個靈魂拎著走,黎漾表示更加懵逼。
她低頭一看,離地面起碼有百米之遠,好在自己不恐高。
黎漾揉了揉臉,回頭,只能看到螢火如星光一般縈繞在她身側,
她被迫飛高高,迷茫中又透著幾分詫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