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不行。
梅仁性心里想著,冷靜問道:“若你輸了呢?”
“我輸了,我就立天道誓言,這輩子都不做丹修,怎么樣?”
黎漾說完這句話,在對面的方一舟宋衡都開始沉默了。
太虛宗宗主也皺了眉:“你還小,沒必要……”
話未說完,鳳瑤立刻道:“好,這個賭我們丹王宗借了。”
她說的那叫一個快,生怕黎漾反悔的樣子。
說完,便收到眾人的目光。
方一舟愣了良久,眸光失望不已,他內(nèi)心的感覺此時無人能懂。
一直寵到現(xiàn)在的小師妹,如今也算是一個天才,在同屆的劍修里出類拔萃,但……
方一舟不知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只能說,他們的道不同。
梅仁性也趕緊點頭:“好,好,好。”
所幸今日太虛宗宗主也來了,他想在對御風(fēng)宗的人做些什么,基本上做不到。
梅仁性干脆就給了黎漾這個時間:“丹塔試煉結(jié)束的時候,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有太虛宗宗主可以做這個見證,我自然期待那一天。”
言罷,梅仁性轉(zhuǎn)身欲離開。
又回頭與徐司青道:“徐司青,丹藥的錢,記得十倍送上丹王宗。”
徐司青:“……”
梅仁性率先帶著鳳瑤離開。
方一舟神色復(fù)雜的望向黎漾,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也離開了。
幾人走后,太虛宗宗主嘆氣:“你還是太年輕了,怎么可以打這樣的賭?”
能成為一個丹修是多少人的夢想啊,他竟然用這個打賭?
徐司青也試探的問道:“黎漾,你對這次丹塔的試煉,很有信心?”
“沒有鴨。”黎漾眨了眨眼。
她扯住寧時宴的衣袖往后走,看起來很乖的樣子,回答的也很乖:“不過嚴格意義上,我本來也不是丹修。”
黎漾笑容歡快:“我是靈修鴨~”
“!!!”
“!!!”
她與眾人解釋:“我與梅宗主的賭約,是我不再做丹修,我又沒有說我不再煉丹。”
又有誰規(guī)定得了,只有丹修才可以煉丹了?
徐司青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妙啊……”
太虛宗宗主也忍不住點贊:“好一招滿天過海。”
“先別瞞天過海了。”白玉焦急:“小師弟怎么辦?”
少年肩上的傷已然潰爛。
他臉色紅紅,神色迷離,仿若陷入夢魘。
黎漾給他吃了一顆回靈丹,又幫他包扎一下。
“他應(yīng)該是想到以前的事了。”
徐司青檢查了一下,摸摸少年的頭:“你心里有個坎,靠不了別人,只能靠他自己。”
“不過別擔(dān)心。”徐司青笑:“他沒有那么脆弱。”
“真的嗎?”白玉猶豫。
寧時宴的狀態(tài)真的很不好,整個人像被黑云籠罩住的自閉寶寶。
他蜷縮成一個比球球還圓的球。
圓到徐司青覺得踹一腳他就能無阻礙的滾回家那種。
“小宴啊……”徐司青試探戳戳他。
他不動。
過了好久,才委屈的哽咽。
“我……發(fā)過誓。”
梅仁性這個人,人如其名的沒有人性,在察覺到他能力太弱,不成大器之后,便已然拋棄了他。
在放手之前,他逼迫寧時宴發(fā)誓。
和剛才逼迫黎漾發(fā)的誓是一樣的。
這輩子,都不煉丹。
在某些方面,寧時宴確實是一個丹修,他懂很多的丹修知識,萃取靈植什么的,都能做的很好。
但他……
那是天道誓言,無論如何,不得違背。
“原來是這樣……”徐司青摸摸寧時宴的腦袋:“梅仁性確實不是個東西,小宴別怕啊,就算不煉丹,師尊也養(yǎng)的起你。”
白玉也點頭:“小師弟,你煉器水平也很好啊,沒必要糾結(jié)在煉丹上。”
寧時宴笑的很勉強:“但是我,我現(xiàn)在……可以煉丹。”
在他還不懂事的時候,也有一股倔勁,想著可能是自己不夠努力,才讓父親不喜歡。
所以跟著娘親離開丹王宗之后,他總偷偷摸摸的研究煉丹,自己一個人去嘗試。
那時娘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寧時宴不能求助丹王宗,就自己去學(xué)。
好不容易想嘗試一次,他拿出丹爐的一刻,才明白過來。
什么叫做,天道誓言。
丹藥凝結(jié)的那一刻,是母親推開他。
其實天道誓言成型之后,只能有一次發(fā)作,若是挺過去,誓言也就消失了。
修真界這么多年過來,從未有人挺過來。
只有寧時宴,用他母親的性命為代價。
這才是他真正的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