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打不過齊不離,但四師兄有可能打得過玉笑。
莊楚然從選手通道門口過來,冷著臉坐在黎漾身側。
黎漾把球球塞她懷里,立刻摟住她的手臂:“二師姐貼貼。”
少女戳戳她,眼里靈動的閃爍星光:“你真的生氣了嗎?”
“那倒沒有。”莊楚然搖頭:“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我總覺得,你們應該多戰斗,多積累一些經驗,哪怕是輸的經驗。”
對過去的莊楚然來說,除非是對方打的她動彈不得,不然她絕對不會投降。
只能說在打架這一方面上,她和這幾個尚且還小的師弟師妹道義不同吧。
對他們來說,打不過就沒有必要堅持了。
莊楚然輕嘆了口氣,揉揉的黎漾的腦袋,稍稍有些迷惑:“我是不是把白玉逼得太緊了。”
這段時間為了讓黎漾輕松下來,她幾乎全程都是在訓練白玉的。
少年不堪重負,跑路,其實想想,也情有可原。
黎漾眨眼,蹭蹭她:“各有各的想法吧,我是覺得如果真的打不過,沒必要勉強為難自己,再上去挨一頓揍。”
“二師姐,你和大師兄一樣,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身后忽然傳來了些微的聲響。
兩人回頭望過去,連夜跑路的白玉,悄咪咪的探出腦袋,嘿嘿傻笑:“我想了一下,跑掉的話會被二師姐剁了,所以我又回來辣。”
莊楚然唇瓣抽搐了一下。
她,真的那么兇嗎?
明明小師妹說,她很溫柔的。
試圖將自己溫柔下來的二師姐,輕盈盈的說了一句:“下一場你打齊不離,你可以投降。”
“小師妹說得對,現在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你過去也是挨揍,還不如不過去。”
“但是……”她話風一轉:“回宗之后好好修煉,下次你們之間差距縮小時,就不能再投降了。”
白玉反而愣了,過了幾秒后,亮了亮眼,歡呼:“二師姐萬歲。”
這次少年主動坐到了莊楚然身側,真情實感的道:“二師姐,你是個好人,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好人。”
黎漾:“……”
莊楚然:“……”
莊楚然莫得感情的推開白玉:“好好看比賽,雖說打不過,但觀看這個級別的比賽也能學會些什么。”
“好好好。”白玉小雞啄米試點頭。
樓棄坐在幾人身后,輕微皺眉。
這幾個師弟師妹,現在投降都不需要經過他這個大師兄同意了,他們好像更聽二師姐的。
但也沒關系。
樓棄什么都沒說,安靜的觀看比試。
莊楚然嘛,其實真的是個骨子里溫柔的人。
若是宗門交給她來維護,總比讓他一個連靜心符都煉不成,又有心魔作祟的符修來好吧……
樓棄是這樣想的。
擂臺上。
林涯躺了好一會兒,看天之后發出嘆息。
還是實在受不了的玉笑主動開口:“你要躺著和我打嗎?”
“不。”林涯:“等我下,我只是閃到腰了。”
玉笑:“???”
修士會閃到腰?她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少年懶洋洋的抬了抬頭,先是抬起浮光劍,劍尖插在地上,然后把劍當成拐杖,猶如一個老大爺一般慢慢悠悠的站起來,順便還扭了扭腰。
動作真誠到讓玉笑不得不相信他閃到腰這個事實,猶豫了一下,試探問道:“你……你還好嗎?”
林涯又慢慢悠悠從芥子袋里掏出一顆元靈丹,送進嘴里,老大爺一瞬間變回那個慵懶少年,一臉微笑:“現在可以了,謝謝你等我。”
玉笑:“……不客氣,”
“林涯為什么會閃到腰?”白玉笑的起不來。
莊楚然想到剛才,有些心虛,抬頭看天:“我剛才踹了他一下。”
其實也不全是莊楚然的問題。
主要的原因還是林涯這個人,他的腰本身就有很嚴重的傷,他從來沒和別人說起過,大家也就不知道了。
擂臺上兩個人彼此都很尷尬。
林涯活動一下手腕,問:“那我們……開始打嗎?”
玉笑:“開始吧。”
“他們兩個像沙灘上滿地爬沒被人抓走的螃蟹。”
“怎么說?”莊楚然問黎漾。
她認真回答:“不熟。”
莊楚然:“……”
兩人終于開始比試了。
月影宗獨特的心法講究速度與爆發性,是最適合做刺客的宗門。
玉笑左手持劍,在擂臺上飛快打出殘影,人與影子相結合,似乎林涯的在打三個人。
白玉撐著下巴,感嘆一句:“想當初,在我拜師御風宗之前,月影宗的宗主還喊我過去做親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