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方傳來雷鳴電擊聲,游輪下的快艇已經陸續帶著無關緊要的人離開。
剎那間,閃電從天空落下,劈開一陣亮光。
男人眼中的恐懼和不可置信顯露在亮光之下,他緩緩低頭,只見他的胸口上出現了一個血洞。
“那就現在吧。”
趙雅心收回雨傘,水流沖刷在傘尖銀亮的刀口,血色的水沿著船體的縫隙流向海洋。
盤旋在游輪周圍的鯊魚得到了一頓飽餐。
無盡的海洋沒入一粟沙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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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洋朝陽初升。
即使經歷過半夜的雷雨,清早的時候婚禮場就被工作人員重新布置完畢,船艉橫跨兩層高的開放式水上劇場作為婚禮主會場,船沿被雨水摧毀的玫瑰又出現新的一批。
水上劇場之上的玫瑰拱門是新人宣誓之處,就連劇場之后的古希臘弧形階梯式的觀眾席位也被玫瑰包裹。
“這趙小姐,該是多喜歡這朱麗葉玫瑰,才會如此奢華的換了一批還有一批。”
就連見多識廣的豪門夫人些也感覺到奢靡兩個字。
另一個夫人也從套房中走出陽臺,看向樓下的會場:“看來游輪的工作效率還是不錯的,雨后僅僅三個小時,婚禮會場煥然一新。”
“有點本事。”
眾人對于昨晚突發雷雨的糟糕的情緒也消散的差不多。
“服務員呢?今天早上怎么沒有送餐服務。”
有人正抱怨著,廣播就傳來聲音。
【早上好,我的游客們,昨晚上睡的還好嗎?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法爾波特,希望糟糕的雨夜沒有耽誤您完美的休息時間。】
【ok言歸正傳,這一次廣播是通知我們尊貴的來賓,由于大多數服務員都在忙活新人的事務,所以送餐服務將暫停,今日的自助早餐將在七號餐廳開放。歡迎各位賓客前來品鑒。】
趙啟剛和陳禾挽臂出了套房恰好碰見江平津還有喬蘭月。
喬蘭月熱情的打招呼:“親家起的也好早啊。”
趙啟剛隨和的回應:“不早了,這都接近八點了。”
八點,趙啟剛到現在都保持著軍隊作息 ,他每日都是六點半起床,今天居然七點半左右才起床,是因為在游輪上的緣故嗎…
包括常年早起的陳禾也是七點多才蘇醒,根本不正常。
還是說他真的多心了。
江平津邀請趙啟剛一同吃早飯,笑著的伸手引路:“親家,請。”
趙啟剛也不禮讓,直接走在前面。
客艙之外,站著的那些國外服務員都戴著戴口罩,趙啟剛敏銳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趙啟剛停下腳步用英語隨口詢問了一句:“你們為什么要戴口罩?”
服務員恭敬的回道:“因為游輪上的鮮花和導致太多員工發生過敏,已經有很多人在工作艙內休息了,現在鮮花彌漫整個游輪,我們剩下的這些服務員為了不發生過敏意外都戴上了口罩。”
江平津皺眉:“這些老外就是敏感,只不過是一個稀有點的花都可以造成過敏。選服務員的時候還是不夠盡責。”
“趙局,是我們遠舟的問題,以后還是需要您多提攜。”
趙啟剛早年在聯邦參軍,即使他已經退居幕后二十幾年,對于某些身份特殊的人,他依舊敏感。
面前這幾個人看似確實是普通人。稍微聰明一點的普通人。
繼續向前走,趙啟剛謙虛道:“遠舟那里有我夫人就好了,我一個小小的市長真不敢當。”
兩個女人自覺的走在后頭,江平津與之平行相走,“哪里會,就是趙局指頭縫流出的油脂都夠我們遠舟吃膩,以后都是親家,還需趙局多多關照。”
趙啟剛肅穆的臉上沒有笑意,木然的走著,沒有搭理江平津的單人轉。
服務員看著四人離去的方向,開啟了耳麥:
“趙啟剛警覺了。”
耳麥另一邊的女聲淡淡道:“正常,你們換一批沒沾過血腥的跟著他。”
服務員應聲是。
七號餐廳已經陸續進入賓客,雖然是自助餐區,但是依舊是服務員送上餐點,餐廳被悠揚的鋼琴曲包裹。
坐下等候用餐的趙啟剛聽到了不遠處幾個貴婦人在討論。
“這游輪每一處設計都挺巧妙的,就連這餐廳的音樂也是。”
“這音樂怎么了?”
貴婦人抱著孩子,笑得輕柔:“這是莫扎特f大調第七號鋼琴協奏曲,餐廳剛好是七號。都對應了7,這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陸夫人說的對。”
趙啟剛聽到陸夫人才掃過去一眼,只見到陸亦云坐在那個溫雅的女人身邊,逗弄著她手里抱著的孩子,一副和諧美滿的模樣。
環顧寬大的餐廳,很多人都和他是‘老朋友’。
趙啟剛上游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