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揍了一拳的薄執言在葬禮上依舊一言不發,就像是麻木的機械。黑沉沉的模樣,任誰都可以察覺出他的不正常。
所有人都走了,薄易才敢說話:“哥,你沒事吧…”
“沒事。”薄執言短短的說出一個字,好似無關緊要般的回應,目光停留在墓碑前,“薄易,你看那個盒子好小,江嶼眠一直都不喜歡狹小的地方,江嶼眠有幽閉恐懼癥,討厭又小又黑的地方。”
薄執言拿出手機翻找著一個電話,邊說:“哦,對了,阿眠說今天晚上想吃小龍蝦,我忘記給他訂餐了。”
“都是因為你上次帶小龍蝦來公館,結果他饞上了還要吃,不過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薄易,要回公館吃小龍蝦嗎?”
薄執言認真的看著薄易。
薄易臉色瞬間煞白,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哥,你別嚇我。”
薄執言拍著薄易的肩頭,“我嚇你做什么,江嶼眠的小脾氣是越來越大了,要是我回家晚了,他又會坐在沙發上看一晚上動漫賭氣。”
“江嶼眠其實和小孩子一樣,特別喜歡賭氣,瞞著所有人…”
薄易肩膀顫抖,哆哆嗦嗦道:“哥…江嶼眠已經走了…”
薄執言鋒利的眉眼下壓變得柔和甚至有幾分驕傲:
“他走…他能夠走去哪里,我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江嶼眠是他的,誰都搶不走,死神也不行。
薄易面容擔憂的看著薄執言,不知道該不該戳破薄執言的幻想泡泡。
江嶼眠離開了。
他哥瘋了。
第82章 敬神
擔心薄執言出事,薄易跟著薄執言回了公館。
劉管家矗立在門前,薄易跟在薄執言身后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薄執言進屋脫下風衣:“劉叔,阿眠今天都做什么?”
劉管家按照薄易和他說了,回復了兩年前江嶼眠會做的事情:“夫人,今天中午吃了飯,就在書房寫劇本。”
江嶼眠寫劇本的時候不喜歡見人,只喜歡一個人獨處。就是薄執言來了他也會埋怨。
薄執言顧若惘聞,走到沙發邊放下手臂上的衣服,對著空寥寥的沙發說話:“今天想吃什么?小龍蝦沒有預定到你想吃的味道,下一次吧。”
薄易哀傷的看著薄執言,隨后和管家對視一眼,小聲的說:“順著他吧。”
劉管家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薄執言居然悲傷到出現幻覺欺騙自己。
“還是喊周醫生過來一趟。”
薄易點點頭。
周城趕到公館的時候,薄執言正呆在廚房中,袖口卷起拿著鍋鏟炒菜,一邊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想吃辣的,不可能。”
一個人自言自語,神神叨叨。
薄易湊近周城小聲說:“周叔,我哥病的不輕,他以為江嶼眠還活在他身邊。”
周城蹙眉:“什么時候出現這個癥狀的?”
公館的室內氣溫被薄執言調到了最低,十月份的淮市本來就冷,薄易搓著冰冷的耳朵:“是從江嶼眠的葬禮結束開始。我哥腦子里的時間應該是兩年前的夏天,那年夏天我拿了小龍蝦給江嶼眠吃,后來不知道他怎么就住院了……”
薄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仿佛在努力回憶那個夏天的細節。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帶著一絲無奈和悲傷。
后來管家告訴他就是他的小龍蝦惹得禍,從那以后,公館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辛辣的食物。
薄易最近幾天已經參與到集團的事務,一團亂麻,他爸還有二叔做事都是老一套,跟不上現在的時代,在陸亦云的資金鏈攻擊下,沒有薄執言坐鎮的維科不堪一擊。
“現在怎么辦,薄家還等著他執掌大權。”
江嶼眠的死,是橫亙在他心頭的一道坎,讓他難以跨越。如果不是他喊著江嶼眠拍戲,就不會出現現在的局面。
周城:“我也不好說,薄執言的戒心重,心理治療對于他沒有用。”
他的那個小妻子江嶼眠一樣,他連續三年的心理治療都比不上薄執言呆在他身邊照顧。他搖了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薄執言已經做好飯菜了,且全都用打包盒包裝起來,看到客廳的周城愣了一下:“周叔,來了啊。”
周城指著他手里的保溫袋:“執言,你這是?”
薄執言提起保溫袋:“阿眠剛剛說劇組有事情,他先離開了,我去給他送飯。”
思維極度混亂。
這是周城給出的判斷。
周城推了薄易胳膊:“讓薄易去送吧。他閑得很。”
薄易瞬間反應過來,現在薄執言最好不要出門,從沙發上翻身站在薄執言面前擋著。
“對啊,哥,我去吧。”
薄執言略過他徑直走向玄關隨意挑了一把車鑰匙:“不用,我很快就回來,廚房還有菜,端來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