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二夫人一把抽過,一行行掃過文字,因爭論漲紅的面色瞬間變白,“不是,老二在那本會干這種事”
“大嫂,老三,老二他是有些小聰明,但也不至于干這種事情啊。”
薄二夫人的手都要拿不穩這幾張輕飄飄的紙,這可是買兇殺人,要無期徒刑的罪啊。
“薄執言怎么說也是他大哥的兒子,他親侄子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薄二夫人無力癱坐在沙發上。
“這些證據市公安局那邊的給的,那些制造車禍的人已經落網,如果你執意,就去找海市公安局對峙。”江嶼眠面無表情的說。
其實這只不過是趙啟剛玩的釜底抽薪。
薄二夫人臉色慘白,手指哆哆嗦嗦捏著白紙,指尖的顏色近乎與紙同色。
“老爺子那邊這件事就不要讓他知道了,二嫂,就這吧。”薄長安說,“薄執言現在這樣做已經是看在本家的面子上了。”
薄家人雖然在各自領域自私自利,但從不會做出傷害本家人的事情,薄建民這一次想要殺自己的侄子,確實是過了。
就是他想保他,也沒有可能了。
夏錦繡起身,壓低眼尾睨著薄二夫人,譏諷道:“老二這件事就這樣了,五年而已。鬧下去誰都別想好過。”
她之前聽說薄執言車禍只是手腕出了點小問題就沒在意,看來是她想少了,有人要他兒子的命了。
想要薄執言的命得從她頭上踩過去,別說是薄建民就是老爺子,都別想好過。
江嶼眠于紛紛擾擾靜立,心說:薄老爺子真的不知道嗎?
如果是真心實意把他培養成繼承人,那公司法人就不該是他。
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
護士過來通知,老爺子剛從休息中醒了過來,被護工扶著從床上坐起。
一群人裝作無事發生進了病房。
薄關山臉上縱橫交錯的溝壑中表露出深深疲態,“老二哪里怎么樣了。”
薄長安:“律師已經請過了,可以減刑到五年。”
老爺子捏緊手頭的茶杯,“你們是怎么辦事的!”真是不愧是他養出的來的繼承人,和他爸年輕的時候一樣狠。
江嶼眠神色淡然的說:“爺爺,這件事不能辦,也辦不了。”
薄易和薄長安同時轉頭看他,剛才不還說了,不要讓老爺子知道!!
夏錦繡對江嶼眠投過贊許眼神,在老爺子面前她礙于面子不吱聲,但是薄執言也是受了委屈,她這個做媽的心頭也難受。
薄關山面色一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薄執言真把人寵的無法無天了。
是他走眼以為江嶼眠是個單純的,可以用來拿捏薄執言的人。
江嶼眠面色沉寂毫無畏懼,直視老爺子的渾濁深沉的眼睛,微微勾唇:“爺爺懂我說的是什么。”
薄老爺子手中的茶杯重放在一旁,溢出的茶水打濕了木質桌面。
厲聲音呵斥:“長幼尊卑,不懂規矩,我看薄執言把你寵壞了。”
薄長安給自己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后走上前,站在對峙的兩人中間,“小輩口無遮攔,爸,你不要和他置什么氣。”
江嶼眠被薄易拉著,小聲說:“爺爺才暈倒過一次,忍忍就過了。”
江嶼眠的視線依舊在薄關山身上,目光晦澀:“爺爺,家族里薄執言最尊敬的就是您,希望您不要做愧對薄執言的事情。”
老爺子眼瞳渾濁,眉梢還殘留當兵時留下來的戾氣。犀利的盯著江嶼眠。
薄易后背冷颼颼的,拉著江嶼眠趕緊離開了病房,關上門,神經才放松下來。
手搭在江嶼眠肩頭,作出哥倆好的模樣:“爺爺才恢復,你刺激他干嘛啊。”
“薄易,這個家支撐不了多久了。”江嶼眠扶開薄易的手,離開了。
走廊深處后逐漸昏暗,江嶼眠的后背的陰影逐漸拉長,走向了深不可測的樓道。
薄易盯著江嶼眠的背影出神。
薄家恐怕真的要如同江嶼眠說的那樣散了。
……
第二天清早,薄執言并沒有立即趕往醫院,他回國之前就看過醫生的報告,老爺子只是高血壓犯了,沒有什么大事。
何況有件事他不敢甚至害怕去細查查出他不愿意見到的情況
江嶼眠在歐景公館一晚睡得安穩,長久的拍戲,讓他難得陷入深睡,沒有詭譎的夢境打擾他,舒適的蜷在被子里。
薄執言沒有打擾他睡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江嶼眠,他從十八看到了二十二,四年。
經歷過那么多事情的江嶼眠對所有人都是冷漠的,層層皮囊下的心臟剝開后已經不是血肉,早就千瘡百孔。
江嶼眠還活著就是個奇跡。
而薄家并沒有出現奇跡,是遲早會崩塌的高樓,沒有他在海外的公司創生科技,在三年前就會變成塵埃一粟。
薄執言也不是神仙,在被